浱阳连声应好,担忧问道:“师兄,你感觉如何?受了内伤,是谁这样对你的?波斯教吗?!”
庄周努力的看着上方,他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撑着,因为放心不下分教和其他的事,但看到掌门师伯的得意弟子,他舒了一口气,也感觉更难的呼吸。
他想他撑不下去了。
浱阳看他的目光开始涣散,着急的喊了几声,认识到庄周是什么人,忙问道:“师兄师兄,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莫少恭的人?”
“阿,阿莫?”庄周的目光又有了焦点。
“对,就是他告诉我你被张期带走了,他被人追杀了一路,浑身是伤,还坚持着四处找你,我答应带你去见他,他用了极度伤身体的秘药来支撑行动,师兄你撑住,一定要撑住,他太可怜了,说没有见到你,死也不瞑目!”
阿莫对不起,不是故意要诅咒你的,就借你的名义用一用,回头一定给你补偿!
庄周听见浱阳的话,恢复了一些精神,“怎么会这样,他也在这里?”
“在,他死活要求要来,不过还在外面!我和他分开两路了,师兄我先帮你疏通经脉,慢慢调理内伤。”至于外伤,暂时死不了先放在一边,他绝对不要再看到身边的人再在他面前死去。
天卯红着眼睛以为庄周真的支撑不下去了,结果看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浱阳小心翼翼的扶起庄周,盘膝坐在他背后给他疏通堵塞的经脉淤血,这样可以让他的身体恢复一些。
天甲采到草药回来就看见这个场景,他也只是呆滞一下就招呼天卯出去熬药。
小半个时辰后,浱阳收功,扶着吐完淤血的庄周,“师兄,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师弟。”庄周抬手捂着胸口,低头一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有心无力,身体受损严重。
浱阳让他不必客气,郑重的跟天甲天卯道谢,如果没有他们照顾,在这个地方他别说救他的师兄了,若他师兄出事,他连尸首都未必能找到。
天甲煎着药淡淡的说不必,“都是同门师兄弟。”
浱阳心想,都是同门师兄弟没错,但他总感觉天甲压根就没把他当做师兄弟看。而且一个守门的弟子会如此波澜无惊,从容不迫么?
他压下询问身份的话,看了眼已经阖眼休息的师兄,走到天甲身边蹲下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分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掌门为首都被人洗脑了。”天甲回答的很简单明了。
浱阳结合那个弟子给出的信息,似乎对应的上,“你为何没有被洗脑。”
“带点脑子就明白,力量没有捷径。整个分教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你们来的巧,他们此时并不在教中、”
“那你们为何不逃?”
天甲瞥了眼他,“洗脑不成功被下了药。”逃,能逃去哪,他又不是孓然一人。
浱阳感觉自己好像被蔑视了,他叹了口气,“你跟我说说大概的情况吧。”
天甲垂着头,看着药炉下的火光,“自创教三年来,教中事物都由萧长老管理,招收了很多的外门弟子,内门的人不让下山。近几个月他忽然发起一次谈话,把其他弟子说的热血沸腾,后来就变成了这样。萧长老控制了大多数人,偶然一次我撞见他撕开了脸上的人皮,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萧长老根本不是我国的人。”
“而庄周师兄是张期在外面抓回来的,他说是主峰那边的要坏事,让我们把师兄给关起来。我和其他弟子明面上不敢违抗,背地里把庄周师兄运到这里,张期经常不在教中,他回来那次也气恼异常,很快就离开,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
“张期知道教中发生的事吗?”浱阳拧眉问道。
“知道,他在外面不就是负责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来牟取暴利吗,偶尔有上门的外门弟子会谈论。”天甲冷呵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用这种手段谋取银两,应该是为了更好的计划铺路。”
浱阳颌首,看起来他们是真的很缺银子。
戴拿用银子想做什么他暂时想不到,总不可能是为了拿银子来砸人。
天甲继续道:“我救了你师兄,你离开的时候帮忙把我师弟天卯带去主峰,他天赋不错,应该有师父会收之为徒。”
这……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交易了,浱阳摇头道:“不行,你换另外一个要求吧。”
天甲冷眼看他,“我只有这个要求,天卯没有被下药。”
天卯低下头,他就知道会被拒绝,还是和兄长在一起好,“我不去主峰,师兄,我留在这里陪你,你教我武功。”
“别胡闹。”天甲扫了他一眼,语气倒不见得冷漠,反倒是有些苦恼和无奈的意味。
浱阳摇头道:“带他去主峰是我已经答应我师兄的事,所以不用你来做交换。我认识江湖神医白小生,到时可以请他帮你看看中的是什么毒,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也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们两个。”
天甲沉默了一会点头。
天卯喜色外露,“师兄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浱阳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天甲道:“要原路返回出去?”从这里攀飞回分教后门,有点悬。
“对,只有一条路回去。”
“那他怎么办?”浱阳指着天卯问,他不过十岁多,能攀飞的上悬崖上方吗?向上飞,比来时艰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