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阙道人和两个徒弟站在店门,正要商量着去哪吃饭,迎面走来一个人,此人年约二十多岁,长的眉清目秀,以表堂堂。这不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伍悦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哈哈,你来的正好。
孙世存不由得心中大喜,低声对一阙道人道,“师父,你看这是谁。”
一阙道人嘿嘿一笑,此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找你不着,觅你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他往两旁看了看,此时街上行人不多,伍悦也是自己一个人正急匆匆走过。一阙道人来不及和徒弟打招呼,紧走几步追上伍悦,在他身后高诵法号,“无量天尊!施主请留步。”
伍悦正往前走着,忽听背后有人说话,赶紧回头观瞧,一看背后站着个六十多岁的灰袍老道,正满面严肃的看着自己。伍悦一愣,“嗯?干嘛?”
一阙道人道,“老道我看你印堂灰暗,眼窝下陷,恐是近日来噩运缠身,不知你...”
伍悦一听这马后炮放的真是高明,三天前你怎么不找我啊,再看这老道形容猥琐,长了一张奸诈狡猾的嘴脸,心中更没好感。他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信这些。”说完他转身就走。
一阙道人也不生气,对着他的背影道,“如果你之后有事,就到这青云斋来找我吧,呵呵呵。”
伍悦略微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就快步走了。
一阙道人看着他的背影嘿嘿嘿一阵冷笑,孙世存和孙泽见伍悦走远了,赶紧来到老师身边,孙泽道,“师父,这种事您叫我们做就成了,干嘛还亲自...?”
一阙道人眨巴着小三角眼,“你懂什么,接下来我们就等着他带我们去找操纵式神的人吧,嘿嘿嘿嘿。”
孙氏兄弟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多问,只得跟在老道后面点头。他们三人谁都没注意,就在青云斋附近,一群麻雀正在房顶上或树枝间蹦跳嬉戏,当然这种事,他们也根本不会在意。
放下他们三人不表,单说伍悦。
伍悦离开笑缘居,打算去探望一下李辉的遗孀刘文雨。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着刚才在笑缘居和贺长星品茶聊天的情景。他被贺长星举止优雅,谈吐风趣所折服,更是敬佩他博古通今,知天文懂地理,善用阴阳八卦之理,有如此才学又低调和善,超凡脱俗的人在当今这个社会,实在是太少见了。伍悦为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心中兴奋不已。
到了李辉家,刘文雨把伍悦让进屋中,两人闲谈的几句。刘文雨就说,“这些天多亏了有你帮忙,还经常来看望我,我非常感激。最近我打算开始收拾东西搬去国外了。”
伍悦一愣,“干嘛这么着急?”
刘文雨道,“哎,老李临走之前,在英国买了房子办了移民,现在他不在了,我就打算赶紧搬过去,现在就剩我和晓峰两个人,还分开在两个地方干嘛。索性我过去了,还能照顾儿子。”说着她叹了口气,留恋的看着房子道,“我现在住在这里,满脑子都是他在时的样子,实在是....”她眼圈又开始发红,深吸了几口气,“所以啊,我打算赶紧过去那边,换换环境,跟儿子也是个伴儿。”
伍悦听了也是心中感慨,连忙安慰她,“您也别想太多了,日子总得往前看,您过去那边也挺好的,换了环境,您心情也能好很多。”
“是啊,不过我真是舍不得,这房子,我们两住了二十年啊。”刘文雨叹息道,“现在要卖掉真是,哎,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伍悦见她伤情,只得好言安慰,,还提出刘文雨卖房子的时候,他愿意陪她一起去中介谈价格,免得她一个女人吃亏。
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伍悦起身告辞,刘文雨道,“你等等。”说着站起身到里屋拿出一个纸袋。她把袋子塞到伍悦手里,“一点小东西,你拿着吧。”
伍悦连连推辞,文雨苦笑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都是老李在的时候买的,一次都没用过,你留着就当做个纪念吧。”
伍悦默默接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文雨继续说,“你要是不嫌弃,家里还有不少笔啊,领带扣啊,文件包和钱包什么的,都是新的,有我们买的,也有人家送的,我不打算带走了。这几天我收拾一下,回头给你打电话,你喜欢的就自己留下,不喜欢的送朋友也好,丢掉也好,总之就拜托你了。”
“您带过去给晓峰用也行啊。”伍悦知道这一定都是些精美昂贵的东西。
刘文雨摇摇头,眼中有些湿润。伍悦点点头,他明白了,刘文雨是怕看见这些东西触景生情。“那好,回头您给我打电话。这些东西我帮您保留着,回头您用的时候随时跟我说。”
刘文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伍悦,你真是个好孩子。这些东西就是送给你的,你也别多想,就当帮是帮我处理的就好了。”
伍悦还想说什么,刘文雨一低头,催促道,“好了,你赶紧走吧,过几天我再找你。”伍悦只得点点头,“那好,您多保重,我等您消息。”
走到楼下,伍悦抬头看了看,心中一阵酸楚,恍如隔世,这才多少天啊,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板猝然离世,而这里,马上就要人去楼空了。不由想起贺长星说的“世事变化沧海桑田,谁能知道自己明天何去何从啊。”
他叹口气,就在转身要走的一刹那,他看到在楼门里,正有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