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阙和小道士在屋里嘀嘀咕咕,却不想全被屋外的两道人影听了去,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互相作个手势,一个人继续蹲在墙根偷听,而另一个则往屋子旁边的走廊慢慢的摸了过去。
屋角放着一堆杂物,在一个完全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那只金属鸟笼。
那个人影偷偷摸摸凑到鸟笼旁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木质的小棍,轻轻的敲了敲笼圈。白鸟被折腾了一整天,此时精疲力竭,正蹲在横杆上缩着脖子打盹。书中代言,这鸟笼看起不起眼,却是一件道家法器,不管你是什么成精得道的东西,只要进了这个笼子就只能乖乖露出原型,不仅如此,而且还会法力全失,在体力上就和普通的小动物一般无二,只是依然会保留他们的全部思维。
这人一敲笼子,白鸟顿时睁开了眼睛,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很是狼狈,不过眼中凶光闪烁,依然让人不敢靠近。
“嘘...”那人见她全身羽毛直竖,瞪眼张嘴的样子,连忙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别出声,贫僧是来救你的。”
白鸟警惕的瞪着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贫僧?你到底是谁?
“是我。”来人见她一脸疑惑,只能把盖在头上的黑兜帽摘下来,露出一个大圆脑袋。这不是大和尚普渡吗!凤哥儿大喜,只听普渡嘀嘀咕咕的叨念着,“要不人家骂你是扁毛畜生,真是没良心。”
白鸟一瞪眼又要叫,不过她张了张嘴,便意识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只得忍气吞声的晃晃脑袋。
“我现在可以放你出来。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件事。”普渡压低了声音说道。“第一,你不能乱叫,更不许扑腾。”
白鸟点点头,她又不傻,这时候折腾不是找死吗。
“第二,你出来之后,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体力。这段时间。你只能呆在我袖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白鸟想了想,虽然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一阙他们千刀万剐。不过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又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第三,我让你什么时候出来,你才能什么时候出来。就算恢复过来也不许乱跑。”
哼!别扯了!等我恢复了精力就把一阙撕烂了喂狗!你还想拦着我吗?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答应他恐怕他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可是如果答应了之后说话不算。又难免落下把柄,惹人耻笑。哎,这和尚真是麻烦。她别扭的转过脑袋,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普渡看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闹什么别扭,蠢鸟。现在贺长星和伍悦还在他们手上,就算报仇也得先把他们也救走对不对?要不然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他们两个。看你之后怎么交代。”
你才是蠢鸟!该死的老秃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凤哥儿气得毛都炸起来,不过生气归生气,自己现在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被关在这该死的笼子里还指着他来救命呢。虽然一万分的不情愿,不过她还是勉强的,微微的点了点头。
太爽了!普渡内心真是畅快淋漓,不过他也知道,笼子里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儿,现在得罪狠了,谁知道她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啊。万一来个恩将仇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嘿嘿一笑,“阿弥陀佛,那你答应了可不许食言。”
凤哥儿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骂大和尚啰哩啰嗦。
普渡回头往四周看了看,见毫无反常,便用刚才的小棍对着笼条敲敲打打,凤哥儿歪头看着,竟发现大和尚这敲打的顺序和手法,暗合着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的原理。这老秃驴平时不好好念经,怎么有功夫去琢磨牛鼻子的理论?她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幸亏他的“不务正业”,今天才能救自己逃出牢笼。处于这点考虑,凤哥儿还是给他点了个赞。
随着普渡最后一下敲完,鸟笼的门应声而开,他伸出一只手搭在笼门口,小声道,“快出来,小心点别碰到旁边。”
白鸟眼睛一亮,向前一跃便站在普渡的手上,任由他把自己小心翼翼的托出来。“你这胖鸟,该减肥了,好沉!”普渡抱怨道,“像你这么胖的鸽子,怪不得人家把你关起来,搞不好明天要去拔了毛炖汤呢。哎呦!你居然咬我!”
白鸟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一口咬住普渡的大耳朵,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甩,“哎哎哎...疼疼疼!!!”普渡也不敢大声叫,“快松口,没良心的蠢鸟!想咬我也先离开这里吧!”
凤哥儿这才松了口,在他耳边怒道,“老秃驴,你也忒过分了,还不赶紧走,磨蹭什么!”
“走哪去!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普渡低声骂道,“快拔根毛下来放进去,要是让一阙发现你逃走了,贺长星就直接去见阎王了。”
凤哥儿一愣,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想得比自己周全。一人一鸟藏在黑暗之中,正嘀嘀咕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问道,“谁?是谁在哪?”
普渡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灰道袍的道人手里打着手电,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凤鸣山,云虚观。
“哇!好大一座道观啊!”赵亮和小月异口同声的赞叹道。虎神则鄙视的扭头瞥了一眼赵亮,那意思分明是,人家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也就罢了,你个大老爷们也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赵亮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道,“我从来没有晚上来过这种地方,而且还飘在半空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