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流金连置喙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扔到了床上。
意识到贺兰端烈想做什么,她只觉怒不可遏,于是手脚并用,发了疯似地狂抓乱踹,恨不得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贺兰端烈这头仍是有条不紊,轻易就抽下她的腰带,将她的双腕举过头底,绑在雕花床架上,然后再抓住她的双腿,看似随意地往某处一摁,素和流金立刻半身麻痹,跟那被哪吒抽了龙筋的龙太子似的,直接瘫在了床上。
贺兰端烈覆上去,解开她头上早已松散的发髻,用手指轻轻捋顺她的长发,然后理所当然地享受起眼前的饕餮盛宴。
直到胸前传来啃噬之感,素和流金全身僵直,心里头也一寸寸凉下来。“他为刀俎,她为鱼肉”,从前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变过。她闭上眼睛,悲从中来。
“贺兰端烈,你今日羞辱于我,明日我必十倍奉还。”
明知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素和流金还是想垂死挣扎。如果狠话可以挽回尊严,她愿意说破整张嘴皮。
“你我本是夫妻,何来羞辱一说?”
贺兰端烈抬起头,手指抚过她异常潮红的面庞,略显粗鲁地扒开她的眼皮。认真地端详着她眼中淡如琥珀的晶体,他不但不觉得里面燃烧的熊熊怒焰吓人,反而看得饶有兴味。
“我恨你。”
三年前素和流金都不曾这么说过,如今却忍不住了。
“恨吧,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这句是贺兰端烈的真心话。
三年前的那场分别,像吹毛利刃临空落下,瞬间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干干净净,利落整齐。对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他无话可说。但结果不等于结局,从素和流金离开的一刻,他就已经在盘算如何赢回她了。
忍耐了三年,他才等到这个机会。途中一度按捺不住,甚至奔去了绵城。官道上纵马与她擦肩,只为确认她的行踪。贺兰端烈暗笑,枉他一生征战无数,杀伐决断,却被这相思债拖得一身泥水。
恨吧,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知她不可能心平气和与他再续前缘,但比起心如止水,贺兰端烈宁可她还恨着。只要还有恨,他在她心底就还有一席之地。而有了这一席之地,自然会有开疆拓土的机会。
贺兰瑞烈是狡猾的。行军打仗并不是只有正面猛攻这一招才有效,征服女人也一样。他并不想一上来就霸王硬上弓。十指流连久违的起伏的玉峰谷地,他开始慢慢施展那些从来不曾忘记的引诱的技巧。
他们曾是夫妻,那段恩爱遣绻的时光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记忆。他一直都有自信,唤起她的共鸣并不是难事。就算心里拒绝,身体也不会忘记。
双腿渐渐恢复知觉,感受到贺兰端显的无耻逗弄,素和流金全身羞红。她的确没有忘记,相反还异常敏感。三年来空闺寂寞,若是不曾尝过鱼水之欢也就算了,偏偏她食髓知味,还曾经沉迷不已。
本能的反应越直接,素和流金的恨意就越发深重。从和离出走到登基为王,这三年陪她历尽艰难的是那份不肯低头的骄傲。而今天,贺兰端烈轻易便折损了她。她可以指点江山,号令三军,却在他的指下不能自控。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大的羞辱?这具违背了意志的身体,让她痛恨自己胜过痛恨贺兰端烈。
“喜欢吗?”
不用她回答,贺兰端烈已从她拱起的身体、潮湿的腿间得到了答案。吻去她眼角的眼痕,他将自己埋入她的体内,而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时间安静地流逝着,完全不理会房中激烈的纠葛。
几个回合之后,贺兰端烈终于松开了素和流金的手腕。之前挣扎的太厉害,她的两个腕子已经被勒得又红又肿。贺兰端烈怜惜地吻了又吻,毫不意外地又从她的眼中看到明显的鄙夷。贺兰端烈视而不见,再次将她占为己有。
体力根本跟不上他,此时的素和流金已经非常疲累,本能的回应跟着弱了,再加上心底的厌恶,渐渐成了木偶一具,由着他摆弄。
贺兰端烈很是不满,忽地抱着她一翻,竟是将两人交换了位置,由男上女下变成了女上男下。
从前贺兰端烈腿脚不便,他们在一起最常用的就是这个姿势。素和流金总会小心翼翼,主动卖力地取悦他。因为情深,所以无畏。只要想着他,再多的羞涩难堪她都可以克服。可如今,再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素和流金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掐死他。
“动。”
贺兰端烈还在激情的漩涡中,简单的吐字都是负担,声音沉得像厚重暮鼓。双手扣住素和流金的两臂,他难耐地提出要求。
素和流金压根不愿满足他,可当他提臀耸腰,情潮竟是汹汹涌来,难以抵挡。还是那句老话,就算心里拒绝,身体也不会忘记。往日的契合已经刻进了骨头里,所以午夜梦回时常常想起他,所以恨他至此还是会迎合他。
俯下身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素和流金咬牙切齿,终是缓缓地摆动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