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来说,那篇稿子肯定也不行,通不过,如果咱们硬来,……到时候,谁演讲可能谁倒霉,咱俩也都脱不了干系。”

周爽看张颖若有所失的神情,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晚自习,张颖把稿子往周爽面前一扔,叹了一口气说:“政教处侯科长看过了,打回来了,让重写。”

周爽诧异地看了看张颖,然后拿起稿子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批示或修改的地方,“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辅导员说侯科长看了很不悦,让咱们重写。”

“是哪一段儿不行还是全不行,是局部重写还是全部推倒重来?”周爽担心的是工作量。

“我问辅导员了,他还算信任我,把他的意见都跟我说了。他说咱们写的内容把一个明确无异议的目标给弄模糊了,这样很不好。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就是家长送咱们来这儿上学的目标,学校和老师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然后说,现在一些报纸杂志还有网上写的东西,不能说都不对,但是在当前的高考体制下,成绩是硬道理,马虎不得,思想一乱就会影响学习成绩,所以,他的建议是大改。”

周爽把稿子快速地重新浏览了一遍,真的找不出什么用词不当的地方,气得把稿子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看着张颖,“这也太可笑了吧?这稿子有什么大逆不道呀?我怎么看不出来呀,还要大改?”

张颖看了看周爽,“看到了吧?你不是说要温柔点儿吗?现在……”

周爽用双手十指从额头到脑后来回梳了几遍,疏通下头部血液循环。想了想说:“再改就只能改成和其他班一样的稿子了,千篇一律,没有思想,喊口号,努力学习,拼搏高考……”

“怎么办?”

周爽看张颖等着自己回答,便说:“如果听领导的话,简单地来,就去网上下一篇演讲稿,包管能通过。”

“你甘心吗?”张颖追问。

“不甘心!”周爽有气无力地说,“再或者……”周爽看了张颖一眼欲言又止。

“或者什么,你说呀。”

“或者,咱们就来个上次说的临阵换稿,敢不敢?”

“敢!”张颖好像早这么想了。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临阵换稿,正演讲时就可能被领导当场夺下,或者也可能当场不会,等演讲结束后被老师请去谈话,甚至受到处分也不是不可能呀。”周爽把各种可能的严重后果说出来。

“是的,这个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很过瘾吗?他们越不让我们这么做,越压抑我们,我们越要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他们听到我们真实的内心的呼声。”张颖目光炯炯地看着周爽。

周爽从来没见过张颖这样的目光,张颖在自己印象里一直是一个有思想但很传统规矩的女生,不会做多出格的事的,现在没想到她比自己还疯狂。

“那……,谁来演讲?”周爽小心地问。

“当然是我了。”张颖不假思索地说,看来她早就想好了。

“你早想好了?”

“我就是从政教处回来路上想好的,而且,我想还讲第一份稿子,那个稿子更有力度。我不怕有什么后果,而且,我确信天塌不下来,一篇稿子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的。如果有什么严重后果,我也愿意自己承担,不会连累你。”张颖慷慨激昂地说。

周爽看着激动地张颖,说:“其实现在想想,你开始写得稿子也许才是最好的,改革一件事情或者影响一些人的思想哪有那么容易?没有激烈的主张,根本不会引起那些保守人士的关注。正如鲁迅先生说的,你说屋子太暗,需要开扇窗,一堆人会来阻止,你说要拆屋顶,也许他们就会来调和,同意你拆窗了。我们现在就是需要拆屋顶了!”

“对!拆屋顶!”

“好吧,张颖,就按你说的来……但我还是不希望对你有什么严重影响。不如,还是我来演讲吧,你是优秀学生,学校和老师对你抱很大的希望,如果你做这样的事,学校和老师会很难堪和失望,可能会对你不好,如果是我,可能会轻些。”

“不用了。”张颖坚定地摇摇头,“这次,我想得很清楚,这也许会是一件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的事,所以这也是我认真思考过的决定。而且,我相信学校和老师。要知道,很多观点他们其实是同意的,只是所处的位置,以及体制和惯性的强大,使他们不得不那样做。而且,也许我是最佳的人选吧,这是我们共同策划决定的,我会把稿子讲好,这一定会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可以铭记史册的一件事。”

确实这样,周爽看着兴奋激动地张颖,心里明白张颖的想法,这件事真是件石破天惊的事,也是一个将来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会为自己自豪的事,周爽从心里也想讲这份稿子。

转眼星期一到了,该来的总会来到。

升旗仪式,各班整队陆续到达综合楼旗坛前,政教处侯科长宣布升旗仪式开始,出旗。

周爽执旗,李雯和谢颖是护旗手,因为事先经过了较好地排练,周爽把踢出的正步适当调小,三人踩着整齐的步伐,稳稳地走到旗杆前,绑旗,捆好后站好位,等侯命令。

侯科长喊:奏国歌、升旗!

国歌声起,周爽按照事先的排练和指导原则,按照稳定的速度慢慢向上拉。

事实上从旗杆正下面往上看,很难准确判断国旗的位置和距顶端的距离,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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