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再三挡了“成先生是家里贵客,哪里敢教您破费了,少奶奶知道了,小的吃不了兜着走”陪笑着慢慢退出去。
成飞感慨徐正海和其他将领不同,折节下士,果然家里也是井然有序,并没有歪风邪气,太太奶奶都是善良人,上上下下都没有斜着眼看人的,对他多有照顾。竟是乌烟瘴气里的一股清流了,当下收拾了屋子,徐正海身边油水多,又跑出去寄钱,快出门,一个小丫头撞到他,继续走了。
那小丫头是往后院送东西的,花了三个月,几间小小巧巧的房子,精精致致的院落修建好了。又透了三个月的风,方才迎接王小姐从花园搬,徐太太只做不知道她的事情,热热闹闹给她暖了房,办了搬家酒席。口里道歉“你哥哥事忙,往上海跑了一个月,说是找擅长治肺病的医生。现下还没回来。你嫂嫂身子不好正在床上躺着呢。”
王小姐也不想见尔雅,只高高兴兴接了礼物。家里又安排着,把花园亭子又改回了赏风景的地方。
本来一切都好,一天尔雅陪着婆婆理家事,下面人递上条子,说王小姐又病了。尔雅当下就要发火,碰到王小姐的事,她从来就像个□□桶,一点就炸。
反正就是入门见嫉,娥眉不肯让人,掩袖工馋,狐媚偏能惑主。仗着徐正海什么都听她的,事事撑腰,所以什么事都敢干,反正徐正海答应了,天大的事都帮她扛。
脸色没绷住,难看得吓人,旁边白妈拐拐她,看徐太太在这,说好了归她管。方才勉强作了个面无表情,只做没听到。徐太太揉揉脑袋,又叫请医生。
跟在身边几年,尔雅懂分寸,又能干,徐太太也渐渐不再敌视她,看见尔雅眼巴巴的望着她。只说声“我知道,我在处理呢。”
说的是花园闹鬼的事情,尔雅心里想,快一个月了,您还没有一点动静呢。
尔雅回房,这是板上钉钉的丑事,趁机把那小姐弄出去才好呢!可偏偏徐太太没动静,自己也不敢动手,心里着急。嫁给军人就是这点不好,说走就走,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徐正海一年只能在家呆上小半年,明天又开拔,晚上尔雅抱着他哭,舍不得两人又分开,怪他不能陪在身边,徐正海死活不肯带她上前线。
两个人亲热了,徐正海只是说“想我了,你就摸摸我给你的镯子吧。就是我在身边了”
尔雅的镯子还是铜皮的,只是手腕内侧仔细刮了下来,露出一行诗“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果然是写的征夫怨妇。
尔雅不满,“你字那么丑,当年怎么好意思送给金匠叫他刻上去的?”
徐正海挑眉“我字丑,可是我有文采啊。”
“什么文采?”尔雅只管趴在旁边看他笑。
“那什么,不是有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吗?说的就是你这个小样儿。”说着刮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