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江才闭了嘴巴不说话。徐家十箱黄金,正江却老想着自己的五箱。

第二天,徐太太有些发烧,一路上休息不好,一歇下来就犯了病。尔雅觉得路上大家都辛苦,四爷还硬朗,可是八十岁的年纪想想都害怕。招呼着大家多住几天,都好好休整休整。

果然各人都有点儿头疼脑热的,尔雅肺上也疼起来,只是不敢说,大家都病了她就更不能病了。

照顾着一家子老老小小,几个大人都累得不行。徐正江体贴,跑前跑后成了得力大助手,又提出要带侄女儿巧巧出去玩,自从糖人之后,尔雅对他印象非常好,允许了。

徐正江便跑来抱巧巧走,巧巧也喜欢买关公的二叔,徐正江抱着巧巧颠了颠,说“走吧,今天有更好的等着你呢”

抬腿就要出门,

“嗯哼!!!”一阵剧烈的咳喘声出来了,四爷老态龙钟迈着步子出来了,

“巧巧,姥爷身子疼,你来给我捶捶。”

巧巧想要好东西,可是舍不得姥爷,就从徐正江身上下来,朝姥爷跑去。

四爷领着巧巧进了屋,哐当砸上了门。

巧巧人那么小,捶背也是做个样子,敲在身上没感觉。

巧巧在床上站着,四爷在床前的脚踏上坐着,这下高矮合适了。巧巧给他捶起背来,四爷眯着眼睛笑,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的享受。

虎春哗的一下推开门,给她爹送点香蕉,四爷八十多也就这个吃得动。

虎春高兴的笑了,大声粗气咯咯笑到“老爷子,享受呢!”

四爷拿过香蕉,把巧巧抱过来在脚踏上坐着,虎春看着有趣,也掇过一条凳子坐下看着一老一小,呵呵笑着。

三个人都拿了香蕉吃,觉得又香又甜。巧巧说了一句话,四爷人老了没听见,又问了一句

巧巧大声说“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虎春大笑“好听,好听。”

四爷讲“说的是什么呀?”

巧巧像个小先生,跟大妈和姥爷说“妈妈教我背的诗,讲下雨天吃梅子”

虎春笑到“那好,咱们大白天吃香蕉。”

四爷慢慢跟虎春说“你看像不像尔雅小时候,真聪明,别人怎么都学不会的东西,偏她,不用学就会了。”

说着竟然眼睛有些湿润,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当初尔雅来他家的时候还是襁褓里只会哭的小东西。

现在竟然尔雅的孩子都大了,会背诗了,你说这日子过得快不快?四爷跟虎春回忆起往事来

“当初买尔雅花了十个大洋,早知道她这么好,该花一百个大洋的。”

虎春有些讪讪的,心想就十个大洋都没有呢,要是早知道,虎春自己也愿意从私房钱里多拿出几个来的。

四爷又问“巧巧,你几岁啦?”

“三岁半!”四爷又摸摸脑袋,嘀咕道“活了一辈子,我多少岁来着?”

虎春愣住想想“八十多。”四爷说“好像是。”

只有巧巧还是那么清脆又快乐的声音"“八十一,四月初四八十二!”

四爷高了兴“这是你妈妈教你的?”转而又想竟然这么老了,对虎春说

“虎春,立刻去给我买根拐杖来”

虎春笑破肚皮“哎哟,我说老爷子,说你胖就喘上了,说你老就要拐杖啦?”可还是去了,虎春就是麻利,一溜烟儿出去,有一溜烟儿回来。

四爷问巧巧“你知道这是什么呀?”

巧巧大声说“龙头杖”

“错,”四爷狠狠啐了一口“我叫它,打狗棒!专门打那些不长眼的的东西!”

一不做二不休,车队三三两两的人受不了旅途的艰辛,陆续有人病倒,尔雅狠了心,决定就在这里住半个月,都休息好了再走。

小客店不安全,全部搬到一家高级一些的大饭店去,这一下了不得,一行人住了七八间屋子才住下,每日花费不少,可是也没办法。

高级的饭店自然不同,每天晚上还有人登台表演,那只是一个小舞台,排不起大阵仗,可是三两个人在上面说话逗趣,倒是很不错,中国的外国的表演形式都有,尔雅他们都看得高兴。

一日有一个老板在这里谈事情,家大业大,举足轻重,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笔大生意做成了进账不少心里高兴,不爱听台上的评书,非要看戏,台下众人都津津有味他也不管,大把银元直往台上的评书先生砸去,叮铃哐当,满台钱响,众人不敢争辩,只是道路以目,那说书先生也是历经人情冷暖,尽知世道艰难的。

评书说到关键处也只得停下,又弯了腰四处捡钱赶紧退了下去。饭店经理过来赔不是,说现在在饭店卖艺的没有名角儿,只有一个小姑娘,学戏并不很久,求大爷通融通融。

那人果然通情达理,叫了小姑娘装扮上来,又问听什么戏,那老爷想了想,说《锁麟囊》这倒是名段儿,可是小姑娘不太会唱,只会调子,背不住词。

告了罪,老爷又说《四郎探母》嘎调那段儿,小姑娘不敢再说不会,硬着头皮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可是到了半途又忘了词儿,支支吾吾糊弄过去。老爷只看她身段儿美模样俏并不计较。

正唱着呢,突然喊停叫小姑娘下台把妆洗了再回来接着唱。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虽是出来卖艺谋生的戏子也是这样,叮铃哐当的银元打在身上,又高兴,又生气,有悲伤还混杂着羞愧。

小姑娘蹲


状态提示:9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