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注视着孙婆婆负气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孙婆婆自小将她抚养长大,直与母女无异。虽然小龙女十八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日子,兼之所修内功的缘故,缺情少爱。但想到孙婆婆从此就要离开自己身边,如何又能够全不在意?
不一会儿,只听孙婆婆在外面叫道:“孩子,别人不要你,婆婆偏喜欢你。你跟我走,不管去那里,婆婆总跟你一起。”接着就听到她带着杨过向墓外走去。
慕容燕轻声问道:“这样好吗?”
小龙女没有答话,她也不知此时该怎么办,自她师父死后,她便和孙婆婆两人在古墓里相依为命,自是不愿意她就此离开。但因为师父所立的规矩,她也不能将杨过留下来。于是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悄悄跟着孙婆婆和杨过两人,也向墓外走去。慕容燕在后面轻轻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慕容燕和小龙女悄悄跟在孙婆婆和杨过后面,只见孙婆婆带着杨过出墓后,径直来到了全真教。之后孙婆婆好心去给赵志敬送药,却与诸道士起了争执,交起手来,随后广宁子郝大通出现,与孙婆婆连对了三掌,逼得孙婆婆连退三步。
此时郝大通右掌击出,与孙婆婆手心相抵,朗声说道:“婆婆,解药和孩子留下了罢!”
孙婆婆喝道:“要留孩子,须得先杀了老太婆。”
郝大通不愿相伤,掌上留劲不发,说道:“你我数十年邻居,何必为一个小孩儿伤了和气?”
孙婆婆冷笑道:“我是好意前来送药,你问问自己弟子,此言可假?”
郝大通转头欲待询问,孙婆婆忽地飞出一腿,往他下盘踢去。
这一腿来得无影无踪,身不动,裙不扬,郝大通待得发觉,对方足尖已踢到小腹,纵然退后,也已不及,危急之下不及多想,掌上使足了劲力,“嘿”的一声,就将孙婆婆推了出去。但他刚刚发劲,就感到手腕一麻,掌上力道顿消,随即就被孙婆婆一脚踢了出去。郝大通“哎呦”一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索性他修练了数十年的全真派上乘玄功,内力不弱,虽然有些狼狈,但没受什么伤。
群道不是他的弟子,就是师侄,向来对他的武功钦服之极,见他如此狼狈无不骇异。当即就有四名道人叫道:“老太婆偷袭!”各挺长剑刺向孙婆婆。
但那四名道士长剑刚刚出手,手腕上的“灵道”穴也都是一麻,呛啷、呛啷、呛啷、呛啷四声,四柄长剑落地。这一下,在场诸人都已知道了有人在暗助孙婆婆。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欺侮幼儿老妇,全真教好大的威风。”
郝大通心头一震,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白衫的年轻公子站在大殿门口,重阳宫钟声一起,十余里内外群道密布,重重迭迭的守得严密异常,然而这青年陡然进来,事先竟没一人示警,不知他如何竟能悄没声的闯进道院。郝大通问道:“公子是谁?有何见教?”
那年轻公子走到孙婆婆身边道:“难道婆婆真忍心离龙姑娘而去?”不待孙婆婆回答,便转身对郝大通施了一礼,道:“在下慕容燕,见过广宁真人。”
慕容燕刚才隐身在旁边观看孙婆婆与郝大通相斗,他知道在原著中,孙婆婆就是在这里被郝大通误杀的,所以早有准备。刚才他见郝大通想要发劲,就用“星丸跳掷”救下了孙婆婆。
只听慕容燕道:“真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之辈,今日如此欺侮两个幼儿老妇,只怕胜之不武吧?”
郝大通老脸一红,道:“非是我要难为他们。只是我那师侄中了玉峰之毒,痛苦不堪,急需解药。再者这孩子是我全真教弟子,自当留下。”
话音刚落,旁边的杨过突然大叫道:“我不是全真教的,我死也不留下来!”
周围群道,听杨过这样喊,纷纷大哗。武林中向来规矩,向来只有师门长辈将门下弟子逐出师门的,从没有弟子主动脱离师门的,否则就是大逆不道。杨过已经拜了赵志敬为师,自是全真教弟子,他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顶撞郝大通,说自己不是全真教的,已是公然叛教,正是犯了武林大忌。本来群道大多对刚才围攻一个老妇一个幼童感到有些羞愧,但此刻杨过这样一喊,群道都觉的他桀骜不驯,应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就连郝大通也皱了皱眉。
慕容燕看了一眼杨过,又看了看全真诸道,哈哈笑道:“郝真人,历来拜师求艺,讲究个你情我愿。这孩子既然不愿留在全真门下,贵派就是强行将他收下,也是不美,不如就让他去吧?”
郝大通道:“可是他已拜了志敬为师……”
他话还没说完,杨过又叫道:“赵志敬那个臭道士既不教我半点武功,又那般打我,才不是我师父。”
孙婆婆也紧紧的抓住杨过的手道:“不错,那臭道士只会欺辱折磨这孩子,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他留给你们。”
郝大通可是头一次听说赵志敬不但没有教杨过武功,还打骂他的事,不禁一愣,开口道:“倘若真有此事,我自当禀明掌教师兄,由他秉公发落。婆婆还是将孩子留下吧。”
孙婆婆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信不过你们。”
郝大通还待再说,慕容燕却插口道:“郝真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将孩子留下,事后你们一定会处罚他,婆婆是一定不会将他留下的。古墓与全真渊源极深,你们又何必为了一个孩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