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老经,送你句话,别光干事情不长脑袋啊,虽然说快退休了,可要是内退之前,能弄个正职待遇,是不是也不错?你就不想吗?”张小北干脆把抽了三口的烟给扔烟灰缸里了。
抽特么太多了,嘴都是苦的。
“还有,别跟我扯那个淡,我还不知道?销售分公司之所以能把合同拿回来,那是因为煤矿上的二级法人章对外根本没有法律效力,而且合同章只有一枚,就在集团公司。真以为是你自己本事啊。”张小北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这中间的道道。
不过说完这句话,张小北起身去经六福的柜子里找杯子和茶叶,只听见经六福说:“傻b才不想呢!”
“关键是你光特么想不成啊,你得干出成绩来啊,临内退半年之前,弄个正职玩儿上半年,光荣内退,待遇还高,多好的事儿?”张小北自己倒上水,冲好茶,又坐过来了。
“那你给说说,怎么干?”经六福的兴趣马上就来了。
别的不说,这一听官儿要越做越大,谁没兴趣似的。
“金总改革的意图很明显啊,销售业务以后要全面直管,跟矿上脱离关系。但是也不能太着急,如果不出所料,这几年矿长们会调动和交流的很频繁。”张小北说道。
“什么意思。”这不是说劳子当官儿吗?怎么好好扯矿长身上了?
“你听我说,老经,是不是新任的矿长和我这个新来的处长一样,一时半会儿都还摸不透具体情况?”张小北发问。
经六福点头加嗯。
“好,既然他一时半会儿摸不透情况,集团就能收回一部分权力?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张小北再次发问。
“哦,你是想——”老经若有所悟的样子一出来,张小北就知道他明白过劲儿了。
“对啊,所以今年干什么,明年干什么,你得拿出一个头头道道的方案来啊,领导看了,就会按照方案逐步推进,把改革这个事情彻彻底底地搞下去,你做出了贡献,有了成绩,不提拔你,提拔谁?”这下子把所有的话都串起来了。
“可是,这东西,咱也不会写啊!”经六福说道,“而且也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太多,人多嘴杂的,指不定就漏风了啊。”
“这不是有你兄弟我呢嘛?”张小北拍拍胸脯,老经,咱俩可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用白不用啊。
“今年,你就干一件事儿,就可以了——计划单列。”张小北盯着经六福说道。
“话说这集团都成立了,煤矿还各自为政,抓住销售权不放手,你不觉得管的太宽了吗?作为矿方,管好安全生产就可以了。至于经营,那是集团的事情,对不对。”这下子,张小北可不管那么多了,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按照张小北的计划,经六福这个事情得分三步走。
第一步,先把那三个办事处撤了,机构设置这个事情,在集团办起来还是方便的很,让各矿把计划提报表报到你老经这里来。
这个完全说的过去,首先并没有剥夺矿上的提报权,你报到哪里不是报,反正你报完求事儿都没有了,跟谁不知道一样。
再说了,销售统一管理嘛,没个政策也说不过去不是?
第二步,启动计划单列的事情。这个事情得多说两句。
要说计划单列,首先得提一个计划单位的名字。
计划单位,就是可以直接提报铁路运输计划的单位,那可都是省政府下辖的一些直管单位,像金盛集团这样的企业,是不具备独立向铁路部门提报铁路运输计划的权力的。
你得把你的铁路运输计划向计划单位进行提报,然后计划单位再进行汇总,逐级向上提报,就是说你自己的运力需求,你自己根本说了不算,很被动。
至于向上,上到哪一级部门,这个随后再说。但这里想说的是,这个计划单位给你批计划,那可不是白批的。每一吨收你九十多一百块钱呢。
就金盛集团而言,按平均每年发运铁路一百万吨,每吨100大数计算,一年多少钱,一个亿啊!你老经干成了每年要给集团节省一个亿的资金,够不够你升迁的资本?
更何况,眼瞅着这铁路运输需求越来越大,公路的运量越来越边缘化,那可不就是一个亿了,三个煤矿三条专用线,每年少算点,200万吨,那就是两个亿。
再如果,把其他煤矿的煤炭都集中调运到站台发运呢?要是这量达到三四百万吨,你老经可就给公司节省了三四个亿的资金啊!
成绩那是翻着番儿来啊,职位升迁有希望不说,集团还有奖励啊,你经六福不是个傻屌吧!
第三步,这个事情指望你老经一个人肯定办不成。为什么?这种事情最终得铁路局审核通过,这首府没有关系,你肯定是办不成的多,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是你经六福低调的时候了,金总以前是铁路局的运输处副处长,刘董那可是实打实的首府大少,这点事情,得靠他们。
更何况,这也是给领导面子啊,这下面的事情我经六福给办了,上面的,我经六福够不着,得老大们出手,还是老大们行,对不对,但关键是你得提出来啊。
不过要说这手续啊,还真是不简单,从县经贸局,到市经委、到省经委,这是一边儿的审核手续;
另外还有一套手续得走,从太行车站,到洛河车务段,再到铁路局货运处,之后还有铁路局的多部门会审,麻求烦着呢。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