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杀声回荡在整个河西城外,放眼望去,楚军的身影,如决堤的洪水蔓延在城池四周。
如龙卷直冲天际的黄沙,似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一般,仰天咆哮。
令行禁止,伴随着金兀术一声令下,数十万早已月满长弓的金军士卒,顿时将蓄势已久的箭矢射出。
咻咻咻。
成千上万的箭矢,划破虚空,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朝着蔓延四地的楚军阵中倾泄跌落,划破虚空之声,瞬间将满天的喊杀声覆盖。
数十万呼啸而去的箭矢,除去少数互相碰撞跌落在地,失去杀伤力外,其余大部分箭矢,皆划过天际爆发出沥沥寒光倾落。
铺天盖地的箭矢,宛如一团泰山压顶的黑云,将天穹折射而下的光线遮蔽,把染着金黄色的大地涂抹成一片黑色。
啪啪啪。
半响过后,填满半空的羽箭,轰然落下,如同雷雨天骤降的暴雨,落在楚军人影如林的阵中。
一时间,凌厉的惨叫起伏不断,楚军冲锋的人影,如麦浪般摔倒在地,一浪浪的倒去,被金军射出的箭矢,疯狂的收割着性命。
一轮箭雨过后,密集的楚军军阵,顿时显露出了一片空白之地,两军尚未交锋,楚军便已死伤上万人。
撕心裂肺的惨叫渐渐淡去,如洪流逼近的楚军士卒,已是逼近金军阵前,在付出万人的伤亡后杀至。
叮叮当当。
两军瞬间交锋一起,率先冲杀而上的数万楚军盾手,在离金军十步之处,猛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举着厚重的战盾,狠狠撞在了金军防守的阵行上。
“给我杀。”纵马后撤进阵中的韩常,眼见阵前一处被楚军即将冲破的阵行,急是大吼道。
杀。
中军一处,三万金军长矛手得令,齐齐仰天长啸一声,将手中丈许长的矛兵,狠狠刺向一群扑杀向他们的楚军阵前。
一柄柄杀机幽幽,寒光闪闪的长矛,顿时如一条条扑向猎物的毒蛇,向着楚军身前刺去。
刹那间,惨叫声开始浮现,一道道血光飞洒于空,锋利的长矛,每一次刺出,都将收割下一条人命,洞穿楚军的战甲,撕扯下一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交锋片刻,敌我两军,皆是伤亡巨增,楚军将士虽是悍勇,但经过数百步的奔袭,阵行已是变的散乱,和严阵以待的金军相抗,渐渐落入了下风。
场中两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皆是打出了血性,交锋之处,更是激烈,人影不断的倒下,无论敌我,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数万柄兵器的对撞,就像一台绞肉机一般,将一具具尸体撕碎。
“楚”字战旗下,身处后方的一名观察手,正跨坐在马上,打量着金军的距离。
只见这名观察手,遥望了片刻,手中战旗速摇道:“二百六十步,弓弩手准备放。”
暴喝声中,数万停留在大军后方的弓弩手,得令,极速开始列阵,弯弓搭箭,弓弩半斜,朝着半空一阵速射。
咻咻咻。
飞天而起的箭矢,直冲苍穹射去,消失不见。
两军交锋处,逐渐取得上风的金军阵营上空,瞬间变的阴沉一片,宛如蝗虫过地的箭矢,如雨珠般,不断落下。
正杀得眼红的金军士卒,那有功夫去注意四周的情况,一颗心全全放在了和楚军对敌上,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深陷密不透风的箭雨中。
突如其来的箭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眨眼之间便收割了数千金军士卒的性命,让阵行严密的大阵,一下变得千疮百孔。
一边要抗击楚军如狼似虎的攻击,一边要面对满天飞驰的箭矢,金军士卒大败,阵营瞬间大开。
“楚军儿郎们,为项王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给本将杀。”
指挥大军攻击金军左翼的英布,见金军阵行大乱,一腔热血顿燃。
暴喝声中,英布纵马提枪,胯下宝驹如一条白色的闪电射出,话音刚落,人影已是消失在了阵内,掠过金军前阵的防守。
杀啊。
英布的行动,立马激起了楚军将士的战意,在他一声命令下,挥剑杀出。
阵行大乱的金军,经过短暂的惊慌后,重新开始结阵,可惜为时已晚,面对楚军浩浩荡荡冲锋的身影,刚刚组成的军阵,如纸糊一般四分五裂。
两军短兵相接,手提白刃战在一起,大大小小的战团,多达百来座,每一道剑光闪现间,必将有一名金军士卒被砍翻在地,随即被身后涌来的大批楚军剁成碎肉。
兵败如山倒,金军前阵一处,彻底被楚军攻破,仓皇出逃的金军,被楚军将士杀的鬼哭狼嚎。
乱军之中,英布一柄长枪,左右狂舞,枪出如龙,幻化出道道枪影,所过之处人甲皆碎,看的一众围剿他的金军一阵胆寒。
“敌将休狂,吃我一刀。”
中军一处,见着英布大杀特杀的身影,韩常作为主将,岂能视若无睹,阴沉的脸庞战意勃发,纵马提刀,刀锋直指英布身前。
“区区蛮贼也敢大言不惭,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两人相距不过几十步之远,英布自然第一时间听到了韩常的叫喊,不过却并未放在眼中,不屑喝了一声。
“白面小儿一枚,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妄想杀某,记住!本将乃金国四太子麾下大将韩常是也,今日取你性命之人。”
见英布口出狂言,韩常大怒,口中亦是不敢示弱,霸气凛然的反应了句。
“管你是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