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甘甜的身影。
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拳紧,使劲地握住。何子墨本想去找秦峰问个究竟,只是远远地便看见秦峰在和自己的父母说笑着。
眉头微微一皱,何子墨转身,从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正午十二点,何子墨却是依旧没有出现。
酒店里四下找不到何子墨的身影,打电话又是无人接听。季琴表面虽不像长辈那般着急,内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季母,订婚举行得这般浓重,成功了,女方脸上有面子,万一是黄了,丢脸的还是女方家。
有些气恼的,季母小声嘀咕着:“都说低调低调,这要是出了啥子事,这可怎么得啊!”
季父本是有个医学演讲,为了女儿的订婚,推迟了。如今,迟迟看不见女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五分。压低了声音,季父微怒:“何子墨人呢?”
陪着笑脸,何母薛兴霞说道:“子墨大概临时有事,马上他就会到。”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依旧是没有看见何子墨的身影。
已经有宾客在议论纷纷,季琴甚至感到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咬紧了唇,露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秦峰走了过来,拉孜父何闫,低声说了几句。
何闫脸色一变,焦虑的脸上染上怒意,握紧了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不孝子!”低声的,何闫咒骂着,急匆匆地走向主席台。
“犬子临时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时间紧迫,所以这次的订婚宴延期,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还请见谅。”
何闫走下来时,被薛兴霞一把拉住:“到底怎么了?”
何闫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面色难看的亲家,还有眼睛红红的季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何子墨出来寻不到甘甜的身影,皱眉微微思索,疾步走向停车场,驾车驶走。
甘甜不想回家,一个人去了江边。
a市位于长江中下游地区,是一个有着历史的古城。经过这几年的绿化,江边堤岸绿草茵茵,各种代表城市历史的雕像纷纷建立起来。
夜晚的江边最热闹。
夜幕降临,居住在江边附近的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到江边长堤散步,爱好跳舞的大妈们也是会来到这儿跳着广场舞,甚是热闹。
只是现在,正值午后,江边的人三三两两的,没有多少。甘甜下了公交车,一个人走到江边。
来到江边的石凳子上,甘甜坐下,望着宽广的江面。
如今的江面上已经看不到客轮,偶尔有几艘商业货船从江上驶过,除此之外,也只有渔民的小渔船停靠在江边。
听说,江对面有座新山,山上有个尼姑庵。如果可以不问红尘,出家做尼姑也是不错。
甘甜自嘲地笑笑,如今,想要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她有放不下的人,何必为了一个不该有交集的人伤害到自己。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甘甜在听到身后那熟悉沉稳的脚步声后,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再见面,甘甜依旧可以听得出这是何子墨的脚步声,就像她依旧清晰地记得何子墨的喜好,他偏爱辣的,不爱甜食,他喜欢黑色,喜欢看财经类的杂志,不喜欢甘甜所爱的偶像剧,但是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陪着甘甜一起观赏。
过去的事,像放电影一般在甘甜面前晃过,画面是那样的清晰,一切都是历历在目,似乎发生在昨天一般。
甘甜没有回头,站起身子,抱紧了双臂,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不急着赶上她,却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甘甜有些后悔一个人来到了江边,如果回到家里,她应付不了,但是至少甘欣可以帮她。甘汹去了幼儿园,她也不用担心他们父子会见面。如今,她是自己把自己逼近到了死胡同。
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出租车。现在的甘甜极为节省,以前的她去哪儿都有专车接送,而今,她恨不得一分钱当两半花。
能走路的绝不会坐公交车,能坐公交车的,绝不会打的,而今,甘甜管不了那么多,拉开车门刚要坐上,不料有人更快一步地拉住她的手腕,关上了车门。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感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严厉气息,甘甜抿紧了唇,推开了何子墨,又是拉开了车门,有些急切地说着:“师傅,救救我,他要绑架我。”
何子墨拉资甜,歉意地看着司机:“打扰了,她是我妻子,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吵架了,她硬是要离家出走。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何子墨看起来是那样焦虑,眼里流露出无奈之色,又带着一丝宠溺,这神情是如此的逼真,司机看着两个人,正想说什么,忽然间何子墨拿出钱包,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司机:“这是以前我们的合影。”
司机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除了女孩头发剪短了,其它并未有什么变化,倒也是信了何子墨的话:“小两口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凡事都有得商量。”
甘甜瞥见了何子墨手中的照片,是他们以前的合影。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他这样做又是何必。
“我们走吧。”
耳边忽然听到的声音让甘甜一惊,缓过神来,使劲地甩开何子墨的手,手指着他:“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你还保留着这张照片?”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