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云架子摆够了,哼了哼,挥挥手,她身侧的一个小婢跨前一步对着许花凉道。“这座位我家小姐看上了,还请两位姑娘让座。”
裴语嫣望了许花凉一眼,看见许花凉眼中闪着的精光,微微一笑道。“凭什么?”
“因为本小姐看上了。”秦碧云洋洋上前,然后仰头对着裴语嫣道。
“这是什么道理?你看上了我就要让给你,莫非哪日你看上我夫君,我岂不是也要拱手相让?”裴语嫣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暗自嘲讽道。
这一话,使得酒楼中的客人立刻哄堂大笑。
“你…”秦碧云面子上挂不住,气急跺脚,然后扬起手掌。
“且慢。”酒楼宾客齐齐一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凭空阻拦,都向那人望去,见那开口之人正是贺兰悠,都面露兴奋之意。
许花凉没有任何的表情,就算没有贺兰悠的出现,秦碧云也不会伤到裴语嫣一丝一毫。
贺兰悠垂目敛眉,面色极其沉重,也不看那浓艳的秦碧云,淡淡问道。“敢问姑娘,为何逼人相让?”
那秦碧云见贺兰悠开口相护,更是气愤,尖声道。“许花凉…以前有慕容述护着你,现在呢?又有男人为你出头,你究竟还有几个男人啊!”原以为这张脸只是像许花凉,可当她看到身边的裴语嫣时,更加确定了女子的身份。
都说许花凉葬身火海了,她可不信,这许花凉就是妖怪,她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你就是个狐狸精,你害的慕容述与皇上反目,你根本就是个祸害。”见许花凉不吱声,秦碧云骂的更凶了。
“哼…难道这就是你四书五经熏染出的教养吗?”贺兰悠字字如冰,浓长的睫毛一掀,冷电似的目光直逼秦碧云。“有这酒楼耍威风的闲工夫,不如回闺房刺绣养性修心为好!”
这番话说得利落如珠清楚干脆,句句如刀似剑,讥嘲刻毒已极。
许花凉心想,如果贺兰悠真的把那秦碧云气走,她又何以以牙还牙呢?起身,上前一步,淡淡瞥了贺兰悠的方向,然后笑颜相对秦碧云。“我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丞相之女秦白云吗?”
秦碧云被许花凉气的满面青白,这女人居然故意羞辱于她,更是怒得不可自抑,厉声道。“许花凉,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现在是谁?”
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朝许花凉掴来!
贺兰悠见到秦碧云如此跋扈,顿时眉间怒意升起,伸手便要阻拦。
听着掌风,尖尖十指就要招呼到许花凉的脸颊,许花凉心中冷笑,左手衣袖微微一拂,有意无意的阻住了那贺兰悠的动作,右手伸出,巴掌重重落在了秦碧云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顿然现了出来。
秦碧云捂着左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许花凉,眼泪滚滚而下。“许花凉…你竟然敢打我?”气氛得满面血红,尖啸。“我和你拼了!”张牙舞爪向她扑来。
眼看她扑了上来,许花凉我不急不忙悠悠一笑,后退一步道。“秦小姐,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脑子,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你以为我许花凉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吗?”
“不是…我从来都不是,这点你最了解了不是吗?”话落,嘴角轻勾,笑意极冷。
此言一出,秦碧云立即顿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转目看见两个小婢惊慌的跟在自己身后,立即大吼。“废物,没看到我被欺负了吗?还杵在那干嘛?还不上去替我教训那个贱人。”
两个小婢吓得齐齐后退数步,哪里敢上前,难道不怕连累自己被打吗?连连哀声求恳,流着泪砰砰砰的磕头,秦碧云恼恨的一脚踢过去,将一个小婢踢翻在地,那孩子的额头顿时青紫了一块。
听着那两个孩子哭得可怜,说到底,虽有些狗仗人势,仆人何其无辜,想当初她出来乍到,琴儿对她嘘寒问暖,维护至极,如今何忍见她们如此受欺?“秦白云,下人是无辜的,你是不是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哼。”秦碧云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看着许花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新鲜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你配说吗?如若你真是这么善心的人,当初又怎会那么狠心的夺我家姐的命。”说完之后,一双美目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许花凉。
许花凉一怔,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冷意。“夺秦碧荷命的人是李怀准,你倒好,反倒将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许花凉,你莫得意,原以为慕容述对你有多么矢志不渝,谁料想,你这前面刚传出葬身火海,他后面就娶了另一个女人,我之前还以为你有多幸福,可现今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许花凉听这话,笑出声。“秦小姐看来是很闲啊!都开始惦记我府中的事了。只是…这闺房之事,旁人又岂会了解。”
“许花凉,你就装吧!不过这样也好,你越是不开心,我就越是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秦碧云凑到许花凉的耳边,轻声道。
许花凉冷笑。“秦小姐,莫非是耳光没挨够,想再来一次。”
秦碧云窘迫的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颊,然后心有余悸的低下头,支支吾吾出声。“你…你敢…”
“我敢不敢,你秦小姐还不知道吗?”许花凉反问。
“哼。”重重跺脚,领着两个奴婢气势汹汹的离开了酒楼。
闹了这半日,许花凉也觉得累了,想到慕容述,心中一动,坐回原位,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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