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容许我先行。”许花凉呐呐地要起身。
“只吃了一点就饱了,莫非是嫌饭菜不合口味。”贺兰悠的语气还是如往常般温和。
“我…吃不下了。”许花凉怏怏道。
“吃不下也要吃。”贺兰悠左手强硬地压住她放在腿上的双手,言语与行为的占有,教再如何鲁钝的人看了也知晓他肢体语言所表达的逾越情感。
贺兰亭的脸色霎时惨白了起来,为着心中的意念而害怕不安。大哥他…
不管所有人心中在想什么,贺兰悠依然强硬地做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令他收敛他想做的事。外人的眼光批判从来就左右不了他,而此时他的眼中只见得着她,心中唯一的牵念也只有她。
“没有吃完就不许走。”他的声音轻柔无比,但却充斥着威吓的意味。
许花凉低垂着脸,极力要抽出自己发抖的手。却徒劳无功。
一顿饭,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吃的食不知味,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顿饭,但却牵动着周遭人的悲喜。
她的存在,左右了身边人的命运转折。
在感情的世界中,谁能理得清那错综复杂的一切?
夜深了,近子时时刻,许花凉独自走出房间,没有惊动房内沉睡的裴语嫣,瞎子的唯一好处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已走惯了的路不会妨碍到她的步伐。
想独自沉浸在风中理清那些纷乱思绪,近些日子的变化太过迅速,乍起遽落得令她只来得及恐惧悲伤,却推敲不出贺兰悠的想法。
冥冥中宿命的注定,怕是谁也逃不开的吧?
至于未来…已不容她太过深想。
她手拿一根竹棍,缓缓数着步伐,在记忆中的第十步之后,她开始踏入空旷的街道。
这是她第二次在深夜踏上云国的街道,与第一次不同的心情,原来,一个人真的有很多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察觉到街道两旁的屋檐传来细微的声音,许花凉倏地停住了脚步。屋檐上的人步子轻捷,行走间行云流水。
不一会儿,屋顶上传来打斗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衣蒙面之人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跌落在了许花凉的脚下。“嗯哼。”只见面前人闷哼一声,嘴角便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许花凉就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花凉。”正在许花凉犹豫之际,一道男声钻入耳中。
许花凉站在原地,那双无神的眼睛却是准确无误的盯着男子倒着的地方。“你是谁?”许花凉问。
李相儒先是一惊,云国不是都在传许花凉死了吗?不过,如果许花凉死了,那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抬起头对着许花凉道。“是我。”
许花凉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动作,她轻咳一声,眼珠一转,想将自己看不见一事,彻底瞒过去。“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她的声音又大又清晰。
李相儒瞧了瞧后面的方向,又瞧瞧面前的许花凉。“我是李相儒。”
许花凉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自言自语道。“李相儒,尚书府的二公子。”可仔细一想,不对啊!李相儒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思维这么清楚,而且,他还会武功。
“我被人追杀,你能不能扶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李相儒瞧了瞧后面的方向,慕容述的人应该要追上来了,他不能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听了他的话时候,许花凉焦急的跑过去扶起他。“你怎么样?”
“抓刺客!”隐隐的,她似乎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还有人说抓刺客,难道真的有人追杀他?
可是,谁能告诉她,一个傻子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还被人追杀。
唉…
不管什么,先救他再说。
四周早已响起“抓刺客”的声音。声音急促而猛烈,远处火把攒动,许花凉因为看不见路,又扶着受伤的李相儒,可谓是很吃力的。
要是一直拖着李相儒,以她现在这样的速度,两个人肯定都跑不了,况且,她还不知道追杀他的是什么人?身后源源不断传来脚步声和吵杂的人声,许花凉灵机一动,将受重伤的李相儒安置在狭小黑暗的小巷内。“你呆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去帮你把他们引开。”
“恩。”李相儒应声,见许花凉转身欲离开,虚弱提醒道。“你小心点。”
“我知道。”许花凉转身,回以一笑。
出了窄巷,许花凉四处看了看,好像四周的搜查声渐行渐远了。
她拍了拍心口,一颗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倏地她敏锐捕捉到脊背后有一道摄人心魄的寒风,排山倒海袭来,本能转过身闪去。
谁知,身后的人快她一步,猛地冲上前,扣住她的下颚。
许花凉惊得眼瞳瞪到最大,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在这样的月色下,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心下惶恐,在面前的男人还没看清她的面容,许花凉便先一步从背后取出匕首,狠狠的朝着面前的人刺去。
慕容述见状,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许花凉刺过来的匕首。慕容述想要上前,但是,许花凉却在这时,再次举起匕首朝他袭去。
见此情形,慕容述急速退后。他心下清楚,如果不退快一点,这匕首就会刺进他的身体。
退至墙壁的那一刻,慕容述,动作麻利握住许花凉的手腕,化解自己危机的同时,精准无比将匕首对准许花凉,狠狠朝她的心口刺去。
匕首瞬间插入心口,许花凉吃痛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