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花凉隐隐能闻到慕容述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凉意,令她心里一阵痉挛。
终于,是要嫁人了,而且嫁了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她的手很暖,有淡淡的温度,而他的却很冰凉,凉得让她胆寒。
新郎新娘站在大厅中央。“宾客各就各位,马上进行拜堂仪式。”负责婚礼事宜的通赞才喊完,王亲国戚们全都按辈分在边上坐定。
“新郎新娘就位。”许花凉不懂怎么就位,琴儿将她移来和慕容述站成一排,便笑意盈盈的退至一旁。
跪…
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礼成,送入洞房。”终于跪完,叩完首,许花凉才被琴儿给扶了起来。
许花凉和慕容述分开后,就被怜儿他们领进新房。玉案上摆着红珊瑚砚台,插花的瓶子光洁如镜,里面是才换的馥郁盛香的琼花枝。新房装饰得很华贵,怜儿她们有条不紊的在里面忙碌。
婢女们安静立在两侧,有的则端着果盘、核桃、喜饼等婚典物品进入新房。
新房是一张豪华漂亮的红色大床,床上是一匹白色的绸缎。婢女们将那截白色绸缎铺在床上,又在上面铺了五层薄薄的大红锦被,锦被上绣着漂亮的牡丹。
然后,她们将果品、核桃等撒在被子上,意寓早生贵子。
她们再把许花凉扶坐到床上。站到许花凉边上,恭侯慕容述的来临。
“王爷驾到!”一听到这阵声音,许花凉透过盖头鏠看了看外边。
许花凉手指交缠的很紧,要是慕容述今晚对她硬来,怎么办?
渐渐的,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入口处传来,紧急着,她看见男子的半截衣角。
怜儿拿起边上的长柄,恭敬的举过头顶,躬身道。“吉时到,请王爷为新娘子挑开喜帕。”
男子美目淡然,轻轻接过长柄,慢慢挑起床上女子头上的喜帕。
喜帕一挑起,一张美玉无暇如瓷娃娃一样的小脸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双美眸波澜不惊,沉稳淡定。
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竟能如此淡定,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奴婢们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然后,琴儿端来盛有酒杯的玉盘,低眉顺眼道。“现在请王爷和王妃喝合卺酒。”说完,琴儿分别将两杯酒递给许花凉和慕容述。
慕容述看了看手里的酒杯,轻轻缀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最后将酒杯放到怜儿的玉盘里,许花凉亦是。
琴儿接着笑嘻嘻道。“王爷,今夜是您与王妃洞房花烛之夜,奴婢们先告退了。”
话落,领着怜儿与众人离开了。在琴儿退出去的时候,许花凉看见琴儿直朝她眨眼,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该死的琴儿,是不是巴不得她和慕容述洞房。
许花凉稳稳坐在床上,不怒不笑,慕容述站在她对面,就那样直视着她。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俊如刀削,一双殷红的嘴唇轻轻勾起,目光嗜人的盯着大红床榻上的女人。
她这样镇定不迫的眼神,惊起他心中一道涟漪,她的眼神,有时淡雅,有时落寞。
就这样慢慢看着许花凉,慕容述慢慢走上前,目光一直愕然复杂的盯着她。
许花凉心里微微有些发抖,如果他过来,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