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孤伽罗一再逼问,杨坚实在是瞒不住了,可刚要老实回答,就有人不识相地闯入了这个二人世界。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只是某不小心迷了路,不知两位可否告知某去云州城的路是往哪个方向?”
独孤伽罗和杨坚闻声扭头,就瞧见一个文弱书生样的男人正站在两人身旁不远处,男人的身后背着个书篓,书篓上还插着一个幡旗,幡旗上写着四个字:相面算卦。
“西走。”杨坚和独孤伽罗异口同声道。
“哦,原来是在西面啊,多谢二位。”那相士冲独孤伽罗和杨坚拱手一拜,转身,向东走去。
“……”杨坚和独孤伽罗愣愣地看着那相士大步流星地往东面走,有一瞬间竟因为这相士的笃定而觉得他走得一定是西方。
“兄台,西面。”杨坚终是不忍心看那相士误入歧途,便将人喊住,指出正确的方向。
“诶?”那相士脚步一顿,扭头疑惑地看了看杨坚所指的方向,又抬头看天,十分认真地比对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可收回视线时还是一脸困惑,“那边儿……是西边?可某怎么觉得那边儿像是东边儿呢?”
独孤伽罗喷笑,然后忍着笑道:“我是不知道那边是东边还是西边,但我知道你若想去云州城的话,往那边儿走就对了。”
“这位……”相士又将独孤伽罗和杨坚两人的姿势位置和神情打量一遍,这才确定了称呼,“这位夫人何以如此确定?”
独孤伽罗再次喷笑出声,道:“我就是住在云州城里的,你说我能不能确定呢?”
“原来如此。”那相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某多谢两位相助!”
话音落,那相士就转脚向西,可走出两步之后,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杨坚说道:“这位贵人有帝王之相,且近日会有富贵之转机,某在此先向贵人道贺,恭喜恭喜。”
帝王之相?独孤伽罗和杨坚面面相觑,紧接着又把这张看了两年多的脸仔细端详一番,却没看出哪里有帝王的痕迹,虽然他的确是会成为帝王。
杨坚对于这番话也是嗤之以鼻。且不说这帝王之相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单说这富贵的转机他是完全看不出来,近日会有灾祸杨坚倒是已经预测到了。
“两位不信?”那相士说完本都要走了,却无意瞄见了杨坚和独孤伽罗打从心底不信任的神情,立刻又停下了脚步,愤愤地看着还悠闲躺在地上的两人,“某自小便学习相术,在长安城中也是小有名气,多少达官贵人以千金相邀,某都不搭理他们,今日看在两位替某指明方向的恩情上以运数相告,两位怎能不信?”
长安城的相士?仔细瞧了瞧这相士的长相,独孤伽罗又与杨坚对视一眼,见杨坚满目茫然,便知道杨坚定是不知道。
独孤伽罗从杨坚身上爬起来,笑着向那相士问道:“你既然在长安城里受人追捧,为何跑到北边来了?”
那相士冷哼一声,傲然道:“此乃天机。”
“天机?”独孤伽罗笑了,“我倒是听说来和大人精通相术,所言必有所验,一言千金,倒不曾听说大人还会参悟天机。”
相士来和一惊,向独孤伽罗走近一步,好奇问道:“这位夫人认得某?敢问夫人是……?”
来和自认为人低调,虽在长安的达官贵人之间颇负盛名,却也从没想过自己一个相士的名声会传到千里之外去,可瞧眼前这位夫人此时的神情,定是认得他的,那么……这对夫妻是从长安来的?
方才因为独孤伽罗一直是趴着的,来和并没能看清独孤伽罗的貌相,此时一看,来和心里一咯噔。
“夫人可是姓独孤?”
独孤伽罗对着来和一拜,随即打趣道:“大人能一语道破,看样子这两年长安城中再无权贵逢难。”
来和再看向杨坚时禁不住猛一拍脑门,随即大笑三声:“天意!天意啊!”
杨坚本来就有些摸不着头脑,来和这一笑,杨坚更是懵了。
上前一步拉住独孤伽罗的手晃了晃,杨坚一脸困惑。
独孤伽罗凑到杨坚耳边,低语道:“相士都这样,不要介意。”
独孤伽罗本人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她对来和态度好,只是因为来和这人在朝中的地位比较微妙,虽然是个相士,但是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竟然就凭着一张嘴几句话而成为了朝中红人,朝中许多人都喜欢找他相面,指点迷津。
只是如来和所说,尽管有很多人拜托,甚至有人出重金报偿,可来和却很少给人相面,他几乎就是帝王御用。
这些,独孤伽罗是从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知道的。
总之来和这人就是个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很重要的人。
是这样吗?杨坚觉得独孤伽罗这话有几分道理,可又觉得独孤伽罗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
笑够了,来和又看了看杨坚和独孤伽罗,笑容满面地问道:“夫人不打算回京吗?”
独孤伽罗眉梢一挑,不答反问道:“回京会发生好事儿吗?”
没想到独孤伽罗问得这样直接,来和一怔,随即神秘一笑,摇头晃脑地说着“天机不可泄露”,转身向西走去。
等来和走了,杨坚看了看独孤伽罗的笑脸,忐忑地问道:“你要回京吗?”
独孤伽罗闻言转头,反问道:“那你想回去吗?他方才可是说了你有帝王之相。”
杨坚嗤笑,捏了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