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不敢相信从电视上看到的任何一个字,就像十年前亲眼目睹父亲被抓时那样,感到荒诞、疯狂,不可置信。
她失控地尖叫起来,“齐彧、齐彧,快出来——”
齐彧洗澡到一半模模糊糊听见她在外面叫她,刚抹了沐浴乳就急急忙忙跑出来。“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看电视——”
看完新闻多齐彧的脸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可能的……陆骁……陆骁他不可能杀人……”寻求安慰似的,叶宝着急地抓住齐彧的手,“他不会的……对不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
见她慌得六神无主,齐彧赶紧安抚。“你先冷静一点,如果不是他做的,一定会调查清楚!”
“一定不是他……可为什么他要认罪?为什么?绝对不是他……你要相信他……陆骁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陆骁认罪,齐彧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陆权,但是眼下他没调查清楚情况,也不好妄下断言。
“他是冤枉的……一定是冤枉的……阿彧,你帮帮他……好不好?不管他过去做了什么,他都绝不可能杀人,求你一定要相信他,救救他……”
“好!”齐彧,眉心一蹙,“别担心,我向你保证,如果他没做过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他蒙冤!”
“嗯……”听到他的保证,叶宝总算安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从心脏到手指都冷冰冰的,一个劲地哆嗦,不断重复着他不可能杀人的话。
齐彧最快速度洗干净澡,在*上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直至一个多小时后,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仍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拥着。
他一向不喜欢理别人的事情,尤其是陆骁。但因为叶宝,他不能不管。而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和当年叶峰入狱有关系。或者顺着这条线索,可以追查出当年的真相!
……
监狱。
突发性杀人案件让轰动了整个监察局,上至局长下至普通民警都不知所措。因为嫌疑犯不是普通人,而是陆骁。谁都知道陆家在整个京都的势力,没有人敢拿陆骁怎么样。因此只是做了例行审问,然后暂时把他关在拘留室。
律师匆匆走了进来,面色沉重。
“陆少,就我目前搜集到的证据,都对您很不利!第一,你是案发现场唯一一个人,在白小姐的指缝里也找到了属于的皮屑。第二,白小姐怀孕了,经过dna比对,孩子不是你的,因此杀人动机成立。第三,这件事分明是你之前在商场上得罪的人联合起来要置你于死地,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大,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舆.论风波很大!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认罪了!”
“恕我直言,这种官司我之前也处理过,只要你保持沉默,我可以帮您翻案。警察问的任何问题,你都有权不回答!现在我交代您几句话,您必须按我说的去答,推翻原有的口供!”
“不需要!”
外面都闹翻天了,只有陆骁一个人表现出了出奇的冷静。似乎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似乎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我认罪!”
“陆少……”
“我只想见我爸!”
“可是……”
“照我说的做!”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力帮您,我先走了!”
陆骁沉默地坐在冰冷的板凳上,警察不时探头过来看几眼,发现他一动不动,长久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即使身陷囹圄,他身上依旧有一种强大得不可撼动的力量。冰冷的,也是强悍的,让人忌惮。
……
陆权匆匆逃回家,一路上不断猜测车里的人是谁,没想到一打开电视,竟发现是陆骁,并且他报了警认了罪。他一定是知道了人是他杀的,有意替他定罪。
他当即想赶往警察局,但还没到门口,就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如果他现在过去,情况一定会失控,他必须冷静……
就在他急得如困兽一般在房间内暴走时,夏薇突然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刚刚哭过,眼睛还发红,像个疯子。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人是你杀对不对?是你——”夏薇的情绪彻底崩溃,将这段时间一直压抑在心理,快要将她逼疯的痛苦统统爆发出来。“是你杀了白瑞珠!你才是杀人凶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权心虚地想遮住身上的血,但夏薇扑过来拉扯他的衣服。
“你还说不是……这些血就是你杀人的证据……我早就知道你和白瑞珠之间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后悔没早点说出来……你怕身败名裂,所以杀人灭口是吗?你这个杀人犯——”
“滚开!”陆权一把推开她,她踉跄着两步跌倒在地,头撞在桌角上。但她顾不得疼,又扑了过去。
“你怎么能让阿骁顶罪……你去自首……去啊……去啊……你这个畜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送死?畜生——自首——去自首——”
她气急败坏地拉扯着,叫嚣着,激怒了陆权,用力踹了她一脚。“你疯了!”
“我是疯了……都是被你逼疯的……我没想到你会狠心到连自己的儿子都害……你还是人吗?陆权——你是畜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我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否则你的下场就和叶峰一样!露西——露西——”陆权高声叫来了女佣,“把夫人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