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晨曦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还有高跟鞋,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因为是中午的时段,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但正因为这个,她觉得自己麻烦大了。
她反复检查了一遍手机,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不管怎么样,就算找个借口也好,至少别让闻沉疴以为自己是故意迟到的。
可惜只有孤单的嘟嘟嘟,一直没有被接通。她把手机塞回了兜里,给师傅钱之后,快步走上军区总医院。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大家去医院食堂里吃饭,所以医院里很安静。在她飞快的脚速下,高跟鞋撞击着瓷砖发出很响的噪音。
她一路道歉,等不及电梯走了楼梯,闻沉疴的办公室应该在三层。拐弯的时候,她没注意台阶的高度,猛地扭到了脚,痛得她呲牙咧嘴了好半天。
水晨曦咬牙坚持,总算走到了闻沉疴的办公室前。
她本想破门而入,但是想到他是个极注重礼貌的人,还是站稳伸手敲了敲门。
也不知道快到饭点,他还在不在?
“请进。”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水晨曦松了一口气。
她推门探头往里看,发现办公室里不止闻沉疴一个人,还有位戴着黑边眼镜的女人。
“进来就关门,不进就出去。”他压低声线,盯住她。
水晨曦连忙蹿进来,把门关上。
然后闻沉疴不再理会水晨曦,跟坐在他身边的女人继续交谈了起来。
水晨曦也不敢坐下,就站在门旁边听他们说话。
这女人是教师,是专门来挂闻沉疴的号的。因为闻沉疴的号都被挂满了,她只能跑上来特意哀求,闻沉疴便抽出了饭点来替她看病。
“你说你一上讲台便发不出声音?”闻沉疴言简意赅的抓住重点。
女教师疲惫地回答:“是的,就像失声了一样。”
“这种情况大概有多久了。”闻沉疴拿出小本子开始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女教师回忆了一下,道:“大概有半个月了。”
水晨曦心想,作为女教师却一上台就说不出话,肯定很让她焦虑。更何况这情况还持续了半个月,明显不是偶然。
闻沉疴把本子合上,叫道:“水晨曦。”
“啊?!”水晨曦连忙应道。
“你来说说这是什么病。”闻沉疴手拿着本子敲击着他的膝盖,目光投向水晨曦。“既然是医科大研究生毕业,应该知道的。”
水晨曦一愣,不太自信地回答道:“这是分离性障碍的一种....”
她说完赶紧瞄了眼闻沉疴,闻沉疴面无表情地道:“又称?”
“又称...癔症。”水晨曦觉得从闻沉疴的面部表情完全无法解读出他的想法,这真是让她头疼。她这是说对了还是没说对?
“继续。”
“.......”水晨曦深呼一口气,犹豫道:“是职业性神经症?”
闻沉疴纠正道:“是职业性神经症。”
不是游移的语气,而是肯定。
水晨曦像逃离了一场大劫般松懈了,她觉得闻沉疴手底下帮忙的护士们都太厉害了。
“正如她所说,你的病是一种心理障碍,通过疏导和沟通可以缓解。”在女教师期待的注视下,闻沉疴平白直叙地道。他不擅长安慰别人,他认为对于医患之间,给予信任和肯定很重要,所以他会实话实说,既不吹嘘也不夸大。
而正因为闻沉疴是这种认真,平稳的形象,才会让越来越多的患者喜爱他,抢着挂他的号。他从几年前的默默无闻,到现在成为权威医生,习惯和行为一直都没变过。
“那我需要做什么?”女教师有了康复的希望,她显得没那么焦躁了,话语也平静了下来。
“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工作就好。”闻沉疴说完看向水晨曦,道:“水晨曦,今天复试你迟到了。”
“我昨晚感冒了,所以吃了感冒药,今天就起晚了。对不起!”水晨曦迅速扯了一个谎,她早就在出租车上想好了。
闻沉疴平静地道:“吃完麻辣烫,喝完酒,再吃感冒药。有用吗?”
水晨曦差点没吓死。
闻沉疴怎么知道自己吃麻辣烫,喝酒了?
难道闺蜜告诉他了?不应该啊。
水晨曦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敢看他。
他淡道:“你错过了复试,那么就当考核,这位女教师的初步治疗就给你做。”
哎!?
初步治疗的话,包括谈话沟通,了解病源都是要做的。
不管水晨曦多惊讶,闻沉疴已经伸手看表,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你和她预约个时间,我先下去吃饭了。”
女教师对他道完谢后,就与水晨曦定了明天下午五点。看来她真的很着急,急需治好这个病。
水晨曦也认真了起来,跟她互留了手机号方便联系。
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些,她出去的时候,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恼了。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医生?还是,不是医生?
其实她也没有特别想穿上那件白大褂,重点是没有军区总医院医生专用的卡,她没法去食堂吃饭。
而她现在这个脚扭伤了,让她再走大老远去吃饭,得多费劲?
水晨曦看了看走廊,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只好叹口气,自力更生了。
一手扶着走廊里的栏杆,支着左脚往电梯那边移动。她的左脚好像肿了,用力踏步就疼。只好像做单脚跳那样,像个兔子一蹦一跳。
总算到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