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一下愣住了。
愿意和她说起她母亲的人，实在太少。
上次孟和给她讲了不少，但时间毕竟有限，他能说的，也就是个大概。
秦汐其实隐隐猜到，这个孟二叔之所以对自己这样好，多半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可他从来都不说原因。
“孟二叔……”秦汐和他碰碰杯，“您和我的妈妈，你们……”
“小汐。”孟潮就和过去每次一样，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最近拍戏累不累？”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目光却近乎贪婪地停留在秦汐脸上。
他看着秦汐那张年轻的，姣好的脸。
她长得是那样美丽，和年轻时的阿离很像。
她们都有一双，大大的，清透的眼睛。
睫毛都很长，像是蝴蝶的翅膀。
大概擦过掌心的时候，也会痒痒的，像是轻轻擦在心脏上一般。
小巧的琼鼻也都很挺秀，不会太高，看起来却是那样精致。
……
孟潮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闭了闭眼睛，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几乎是一杯一杯地，就那样没有停歇地，独自喝完了那一整瓶气泡香槟。
“孟二叔……”秦汐担心地叫他一声。
“我没事。”孟潮苦笑一声。
他酒量很好。
别说是一瓶气泡香槟，就是一瓶白兰地喝下去，也不会醉。
“喝醉，哪有那么容易。”孟潮仰头，喝干杯子里最后一点酒。
“孟二叔。”秦汐的眼睛看着孟潮的眼睛，“如果……您想说的话，我会一直听着。”
孟潮摇摇头。
他知道今晚是自己任性了。
他不应该把秦汐找来陪自己喝酒。
他就应该和往常每一次一样，独自躲在角落里，自己舔着伤口。
但是人大概都是贪心的。
自从知道秦汐的存在后，孟潮就再也没办法像过去一样。
他想看到秦汐。
哪怕对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只要秦汐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孟潮都会觉得舒服好过一些。
“你就喝那一杯就行了。”孟潮已经打开第二瓶酒。
但是这次他没给秦汐倒酒，只是又继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秦汐：“……”
她如果还看不出自己母亲和孟潮之间有什么，那就是傻子！
可是关于她妈妈的事情，她知道的实在太少太少。
她妈妈去世得早，秦家的人恨不得彻底抹掉她的存在，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上次孟和说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秦汐一双妙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孟潮。
眼看着第二瓶酒也快见底，孟潮终于重重放下杯子。
“小汐。”他低声问：“你想你的妈妈吗？”
“嗯。”秦汐点点头。
“那……”孟潮张张嘴，声音又涩又哑。
他盯着秦汐看了片刻，有些狼狈地转开头：“那……你妈妈去世后，秦长文对你好吗？”
“不好。”秦汐淡淡说道：“我不喜欢他。”
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丝毫对秦长文的感情。
孟潮的身体僵了下。
他当然找人查过秦家的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