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赶紧回去吧,这天眼看要下雨。”路边一个宫女好心提醒道。
肃肃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点点头往回赶。她步履轻盈,身姿已是初露婀娜,虽然前面并不明显,可偶尔的胀痛让曾经度过青春期的肃肃很明显的知晓自己正在发育。这已经是她在圈禁地里度过的第四个年头,她生日大,现在已经是实打实的十岁了。自从宝寿公主走后,圈禁地里平静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就连自诩自己有亲戚在军营的吴氏也不敢再贸然出来挑事,就算有些磕磕绊绊,吵嘴打架之类的,也多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每年的冬天依旧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死去,开始的时候肃肃还很怅然,可时间久也真正是麻木了。
近些年来皇上似乎对太子的追查慢慢减弱,据外头安鑫所说很有可能是皇上身子不适,再管不了许多,也有可能是大概时间久了,大多数人都相信太子已死,估计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这样的情况让肃肃很安心,她现在利用宝寿公主当年留下的余威小心的活着,皇上又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哪怕就是时不时私下暗访所谓给太子通风报信的探子,肃肃也没觉着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圈禁地似乎就要这么长久的被人遗忘了。
“该死的。”肃肃拨弄这刘海上的水珠,她明明眼看就要到家,那雨居然不等她就这么很直接的泼在她的头上。
“姑娘,怎么不等奴才去接你?”
只觉头上多了一片阴影,肃肃回头看向拿着伞的谷雨,笑眯眯道:“你难得休息在家,再说了,这么几步路我还是跑得的。”
今年肃肃实算十岁,那谷雨就是虚岁十四,少年拔高很快,已是一派少年的模样,婴儿肥在去年就悄然不见,只留下温润带着些许棱角的面颊。少年星眸含着微恼与关心,墨发浓眉,淡唇薄而均匀,一身水蓝的缎子长袍微微带着湿气,只觉得雨中举伞,世上再无人比的上他清雅俊逸。肃肃有着一丝恍惚,这真的是个太监?
谷雨看着肃肃眼带惋惜之色,不由好笑,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慢慢往里头去。
“总觉着小谷子是修仙去了。”肃肃在烟雨朦胧间,小声嘀咕道。
“真不该再让姑娘看那些神怪鬼狐的书。”谷雨身有武艺,哪里会听不到她在身边吐槽,只能无奈道。
“才不要。”肃肃嘟嘴不满道:“我除了史书就指着这个解闷了。”
谷雨说是说,到没真的准备不给肃肃看,不过平日里逗趣罢了。自从中毒之后,他渐渐将所有行事都放慢来做,为了培养心性,还看起了佛经。他自认为是自己是鲁莽所致,要不是小公主运气好,那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再见太子与太子妃,更不要说夏家列祖列宗。冲动,粗心往往都是坏事的前兆,曾经他年幼不懂,可如今他已是十四,再不如曾经天真单纯,谋定而后动,这也是他父亲一直谆谆教导他的。
想起父亲,谷雨只觉着脖子上的玉佩发烫,他侧头看向靠着自己肩膀的小公主,眼底藏下一片复杂。他当真没想到父亲居然大胆到这个地步。
“明明是夏天嘛,怎么冷成这样。”肃肃进了房间梳洗一番,穿着小衣就跑了出来,头发还湿着没干直顺着她后背的薄衣往下滴水。
“这里天气本就寒冷,也就去年夏天还算炎热,今年雨季不断,定是会冷的。”谷雨放下手中的书卷,来到肃肃身后,用着一块方布细细给肃肃擦着头发,看着湿润的长发在自己手里一点点的变干,他才注意到肃肃有如此不修边幅了。纤细的双肩,蓝色的肚兜,几乎快透出衣衫的光背……谷雨低下头,再不敢瞧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又用了晚膳。肃肃打了个哈欠就爬上了床,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放在前世那就是小学生啊,和个类似哥哥一样的太监一起睡也没什么奇怪,她离及笄还早的很呢。谷雨见她上了床,手里的书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本一时冲动想要说两人还是分开安寝,可临到嘴边,嘴唇就如同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暗暗苦笑,只可惜根本抵不住诱惑,他脱下外衫,只着xiè_yī也随着肃肃爬上了床。
这果然是古怪的天气,天色已黑,外头的大雨依旧没停,晚上再找不到一丝暑意,不盖被子反而越觉凉寒。肃肃习惯性往谷雨的怀里钻了钻,一种温暖的气息环顾着她,让她很快就舒服的睡去了。
又等了许久,谷雨慢慢睁开眼睛,他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肃肃可以睡的更舒服。小公主已经十岁了,眼瞧着再过几年她就要变成大姑娘了,到那时他还能与她同床么?到那时她还能习惯自己在她身侧么?再往远想,心就如同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疼的他几乎不能呼吸,只要一想到他躺着的这个位置会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人……
谷雨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可是他就是无法克制,哪怕读再多的佛经,看再多的忠孝传他也没法遏制住心中的绮念。明明起初他只是将她看做自己最珍贵的主子,以及妹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占有欲是不是对着公主有了卑鄙的妄想,可他就是不想离开她,不想让她被别人拥有,不想出现什么鬼驸马,他只想……就这样一生一世和她生活在圈禁地里,永远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参与。
偷偷拥住怀里柔软,谷雨贪婪的感受着此刻的幸福,永远这样就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