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地点了点头，不过态度明显有些着急。看着少年急迫的样子，老人悠长地叹息一声。
“小儿，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凡拥有灵晶，可以进行修炼之人，无不渴望能够快速地提升境界，进一步获得神通。”
“但这其中的大部分人，更渴望的是延长有限的寿命。你现在年纪尚小，更多的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修炼之途何其漫长，你要学会放远目光，不要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小家伙很不高兴地将脑袋转向一旁，说了半天，对方也没有直接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说的这些话，你现在可能很难理解。不过，在你正式开始修行之前，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耐心，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事不关己，你当然可以侃侃而谈！”
心里很不服气地念叨着，其实他也知道前辈所说都是为了他好。可偏偏静不下心，这些教诲也根本听不进去。
好在，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任性发脾气，一直静静地等待他平复好心情。
“一位强者愿意如此耐心地指点我这个新人，我自己又在着急埋怨什么呢？”
冷静了半晌，逐渐恢复了理智。站起身来，恭敬地对前辈深施一礼。
“还请师傅指点潇然！”
洞府之内，二人面对面盘腿而坐。石室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主厅之外，左右两侧还延伸出了两个小房间，分别作为老者和芮潇然休息的地方。
要是完全不给小家伙独立空间，可能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六爪犰狳趴伏在老人腿边，熟睡着。将其召唤出来，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再收回去。
一方面想让芮潇然和犰狳培养感情，以便开展日后的修行计划。另一方面，灵主与灵奴心意相通，通过六爪犰狳，也能间接地了解小家伙的一举一动。
“潇然小儿，今天走了不少路，你现在可累，可饿啊？”
少年把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没事，在我面前大可不用掩饰。你虽是个灵者，可自身的属性负担不容小觑！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能吧！”
芮潇然也不再矫情，掏出母亲为自己准备的烙饼，礼貌地先递了一块给老者。
对方直接摆手拒绝，一旁酣睡的六爪犰狳此刻却睁开了眼睛，黑球状的鼻子不断嗅闻着香气，口水都要从嘴巴里溢出来了。
见状，直接递了一块烙饼，犰狳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自己这才拿起一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者正准备传授修炼过程中的心得体会，没想到少年吃着吃着，情不自禁地流起了眼泪。一开始还能忍着，随之而来的便是止不住地哽咽。
为了掩饰难以遏制的情绪，小潇然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饼。老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出言劝慰，给一旁的六爪犰狳使了个眼色。
刚刚吃了少年的东西，对他已经有了点好感。现在，又见小家伙如此可怜，便走到了对方身旁，手爪搭在了那窄小的脊背上。
擦去脸上的泪水，很是感激地朝着小兽笑了笑。也许是身世和心智相差无几，眼神中的那股悲伤和同情，彼此也都能理解。
今天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给芮潇然讲解修炼方面的经验了。凡事急不得，还是决定让这个孩子好好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少年就起床了。起身走出房间，发现老者已经坐在大厅内等候他了。
“师傅，您起得好早！”
走近了，才发现对方正在打坐修炼。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六爪犰狳的身影。眼下，与老者独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不停地拨弄着手指。
“睡得可好？”
猛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周身还残留着尚未散尽的灵气。
“您不会一夜都没睡吧！”
见他所坐的位置和昨天无异，看来是一直在此打坐修炼。
“嗯，到了此等境界后，只要体内灵气充裕，就可维持不眠不休数月。不过，为了保持巅峰状态，还是需要适当地进食和睡眠的！”
虽然有些吃惊对方的言辞，不过今日已经不像昨天那般大呼小叫了。
“师傅，不知您今天要教导徒儿什么？”
“我要先教你修心！”
“修心？”
“翻云覆雨，与天地同寿！这等诱惑驱使着一个又一个灵者投身到修炼的汪洋里。沉浮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真正达到那般境界的灵者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历史的浪涛淹没了太多人，每个最后能站在巅峰之上的强者，都是踩踏着无数人的尸骨，才走到了那一步！”
静静地听着，言下之意多少也能听出一些。老者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将话锋转向少年。
“起初，你是为了什么才想要修炼的？”
“为了什么？”
最开始，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荣华富贵？芮潇然没有经历过那般生活，也不知道富足的生活是怎样的，所以显然不是为了物质。
无尽的寿命？他也远远没有步入那种需要面临生死的境地，更加不知道时间的可贵。
“那是为了虚荣心么？”
反问着自己，倒是有一点这方面的成分。不过他也只是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止住流言蜚语的蔓延。而且在这方面，更多的也是希望爹娘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