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一听脸色突变,他立马坐起身,瞪着眼怒问:“你今日安排好就是与我说这事?”
秦氏见他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顿时觉得不妙,万般讨好地撒娇道:“官人何必这样说,您多久没来这处了,我也想与您亲近。”说着,她伸手想要讨他抱,结果被林安一巴掌打掉。
林安怒不可遏,二话不说起身穿衣。
秦氏自觉事闹大了,连忙追过去,连衣裳都来不及披直跪他脚跟,拉着他的衣袖,心一横哭着道:“官人,奴也是为鹫儿好呀。浪子回头金不换,我那外甥长得好,人也好,定不会委屈鹫儿。你想,鹫儿是捡来的,往后嫁娶定是难办,若她拖累到玥儿和璎儿,岂不是更糟?”
林安听后越发气愤,转身甩手就掴她一掌。秦氏被打懵了,捂着脸惊惧地看着他的怒颜,连哭都忘了。
林安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之前府中被你闹成这样,我没与你计较。你倒好,把我的话全都当屁放了,还算计到我头上来。今天我就和你明着说,鹫儿是我的人,你再打她的主意试试!”
秦氏哑然,像打蔫的茄子瘫坐在地,不一会儿黯然泪下。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与那狐媚子……”
她颤着唇,脸泛白,想起鹫儿倚姣作媚,五脏六腑几乎被妒怒烧尽了。她拔跳起身,狠狠地朝林安身上打去。
“林安!当年我奔于你,宁做妾不做妻,你怎么对我说的?!你答应过不再二纳!之后为生意多个方氏,我忍了。你在四季春里那些事,我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竟然带来个小的,还把人养进来了。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说!”
林安被她打得痛了,咬牙推开。秦氏不小心撞到案角,疼得飙泪弯腰。
林安怒喝:“够了!这些年我还对你不好吗?当初你都压夫人一头了,念你我情分,我未对你施规矩,眼下看来是养了你这娇纵性子,连逸儿都被你带坏,更别说你们家的亲戚,一天到晚来林府要钱,真以为我这里是银库,吃喝不尽吗?你也不想想,当年你二兄怎么待我,还有你爹……早知他们恩将仇报,还要我拖着秦家一块养,那晚我情愿把你赶回去!”
秦氏被他戳中痛处,捂面大哭起来。
“你怎能这样说!我是和你苦过来的,那岳氏可吃过苦?理应是我功劳最大,凭什么要矮她一头?就是因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吗?还有,当初秦家有钱使时,哪有问你要过一个铜板?如今秦家垮了,二兄生意不济,不帮他们的忙,难不成让秦家都喝西北风去?!”
“你再敢说!”林安目眦欲裂,一把掐住秦氏的脖子。秦氏惊恐瞪目,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林安微眯起眼,冷笑着道:“就是看着昔日情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和你二哥。放肆也得有个限度,敢在我头上撒野……”
林安阴冷地哼笑一声。
“再给你个机会。你去和你二兄说,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另外从今往后,我林安再也不会多给他们一个铜板。至于你,若再惹事生非,别怪我不念旧情!”
林安搁下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氏瘫在地上,许久发不出声。在耳室里候着的沈奴忙把秦氏扶起来,见她腰间青了大块,又取药膏帮她抹。
沈奴劝道:“你也别难过。男子三妻四妾实在平常。官人刚才说得也不全错,这么多年狐狸精多着呢,他都没给名分,三个妻妾里待你最好。”
秦氏如梦初醒,伏枕大声,伤心得话也说不清了。
沈奴轻叹,又道:“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了你穿金戴银,吃得也是山珍海味,这些全是官人给的,难道你真要使性子,离开他回娘家吗?”
“当然不行!我死也要死在这儿!”
“就这对了嘛。你明日就把这事给拒了,话说得重些,别老让你二兄靠着林家。至于鹫儿,你就当她是四季春里的妓好了,没名没分的,过些日子官人就玩腻了,到时你再欺她也不迟。”
秦氏听后止住泪,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次日,秦氏腰疼,下不了榻。秦夫人倒挂念着她,前来探望,顺便问起鹫儿的事。
秦氏直言道:“你们别想了,官人不答应,还与我发通火。昨日他发话,往后呀二兄怕是捞不到好处了。”
秦夫人一脸白了脸,气呼呼地走了,还把这事原封不动地与秦二兄说。秦二兄脸气成猪肝色,在院里骂得震天响,什么狼心狗肺,白眼狼等诸如此类的字眼全都蹦了出来。
秦昱知道自个儿没戏了,肝肠寸断。他不由想起那日花前月下,鹫儿在月下吟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分明是对他有意啊!
秦昱不甘心,想去找秦氏再说说提亲的事,没想秦氏不愿见他。媒人没了,他与爹娘闹也闹不出水花来。秦昱闷得心疼,万般无奈之下找上林逸诉苦。
“二郎,我与鹫儿是情投意合呀,若不是她有表示,我又怎么会让爹娘说媒?你爹棒打鸳鸯,实在不该,不该!”
秦昱喝醉了,说起话来舌头找着卷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他靠在林逸肩头,一个劲地哇哇哭。林逸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而后继续替他斟酒。
“你何时与她私会?我连半点风声都没听着。”
秦昱醉熏熏的,毫不提防,全盘托出。
“也不算私会,只是有天晚上我在园子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