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哭哭啼啼的柳五遂断断续续的把适才经过说了一遍,又哭了。
这时候徐煜也闻讯赶来,徐润徐注等也陆续到了,徐润怒道:“鲁家兄弟闹得太不像话,就算刘阿三顶撞几句,也不至于命人殴打。再说刘阿三得罪了他兄弟,与五官何干?怎能忍心蹂躏,难道当咱们兄弟都是摆设吗?”
大家却瞅着梨花带雨的柳五没说话,平心而论,如果喜欢男人的话,逮到柳五这种罕见姿色的岂能放过?貌似大明律里并没有强-暴男人这一说吧?
总之鸡-奸一个男人,令人又生气又义愤,也难免感到有些好笑。
这时候柳五气道:“他两个人,平日我连一面都没会过,又与他家无冤无仇,这不是凭空落下的晦气么?我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我,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说是说着泪流满面了,整个人坐在那里娇喘吁吁,神态悲苦不已,真乃令人我见犹怜。
徐烨早八百年前就当他是个娘们看待,当下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说道:“你不要哭坏了身子,今日兵马司审不了案,我明日当面见指挥使,请他从重处治鲁家的下人,替你出气。”
坐在一旁的徐注微笑道:“我看鲁家兄弟绝非无因而来,你说没有嫌隙,单单是刘阿三顶撞了人家?你忘了前事么?”
“什么嫌隙?”柳五非常愤怒,随即想起一事,若有所思起来,“有一次我和鲁大人同在一席,对我唠唠叨叨的说笑,我当时没理会他。不说别的,那一口的山西腔调,开口就是咱骡子,讨人厌。次日他又来找我,硬要陪他吃酒,还说要带我去他府中玩几天。不说我不愿意,就是愿意,也从来没遇见有人这般轻视人家,当场被我狠狠冷落了几句,他就走了。除了这一次,再没有别的缘故,这都多久了?他两个儿子我做梦都没见过。”
现如今皇帝严禁官员在秦淮河等地嫖-妓不假,问题是逛戏园子嫖相公嘛!?毫无疑问钻了圣旨上的漏洞。大抵历史上宣德朝后南风大盛,遍及全国各地,也许真的有关联也说不准。
“这就是了。”徐注琢磨明白了,拍手道:“此事就是嫌隙,分明叫他两个儿子来寻你事儿的,所以对你过不去,这么说刘阿三还是为你所累呢。不信想想昨日,你给他敬酒,他露出不悦之色,起身甩袖离去,正是以前的余波。今日他特地指使儿子们来。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还想不明白么?”
大家伙纷纷点头,这番分析合情合理。徐烨则皱眉道:“如果揣度是真,那鲁道同的器量未免太狭隘了?怎么可能呢?此举本来就十分不妥,他两个儿子打人不算,还要侮辱五官,更损坏了那么多东西,自己先担了不是。此案明知会涉及到咱家,哪怕刑部也定然要秉公办理,谁敢徇庇鲁家?试问堂堂吏部侍郎的公子,和唱戏的打闹对质,有何颜面?若再判个过错,怎么见人?鲁道同岂不是自家害了自家么?”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徐煜身边的徐珵开口道:“在下素闻鲁公器小量窄,性情怪异。朝中大人没有一人与他投契,所有往来者,不过几家亲戚和他的部属以及下面的官员,下面人趋炎附势奉承他惯了,观此可知其平日为人。”
“也说得过去。”徐烨点点头,对柳五说道:“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我这里住着。我明日去兵马司旁观,不信谁敢奉承他鲁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