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开口的一瞬间，沈腾莫名其妙地想起某次遇上高中老同学时，当时对方也是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小房子里，然后开口就是“你听说过安利吗”这样的开场白。
“噗嗤！”他忍不住瞬间笑出了声。
沈暮此刻的表情和语气，真是像极了他当初那位同学。
沈暮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太猥琐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手稳的确实有，但要说比你稳的，那还真的很少见，就算有，也都是高贵血脉的传人，轮不到我来收为传承。”
这个世界的修行天赋，也是有遗传的，像那些天生适合刻符的人，也大多都出生在制符的世家甚至阴阳党、三茅党这些以符箓知名的党派中。
这也是为什么沈暮遇上沈腾，会兴奋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任谁做好了断了传承的准备之后，却突然遇上了心仪的传人，都难免会有一时的失控。
变相夸奖完沈腾的天赋之后，沈暮又笑了笑，“不过，天赋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嘛……你拥有比天赋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沈腾疑惑道。
教官笑而不语，只是伸手在他手上随手勾勒了一个简单的记号。
沈腾只看了一眼，顿时一惊，问道，“你也会血殖术？”
这个记号虽然简单，甚至没有任何实际功效，但沈腾却一眼就认出来，那正是血殖术独有的手法！
“血殖术虽然冷门，但会的人也不是没有。”
教官微微一笑，答非所问，但其实也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他又接着道，“不过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门技术，其实是另外一门更高端的技艺、也就是殖装的入门基础！我看你资料上说，你会血殖术，而且用得很好，因为你是个对怪物学十分精通的人才，这就够了，符文，加上合适的材料，我有把握让你在极短的时间里，超越那些制符世家的天才，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大殖装师！”
“殖装，那是什么？”沈腾困惑地道。
“简单说，殖装就是把符文铭刻在法力材料上，再和人体结合，如同能够施展种种能力的另一个器官的技术。”
“呃，那和血殖术有什么不一样？血殖术也是用符文把法力材料和人体结合在一起啊，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样的，血殖术虽然也要用到符文，但那些符文有固定的表达式，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受术者和植入材料连接在一起，然后把材料供体的能力移植过去，通常来说，称心如意的法力材料十分难得。而我们现在说的殖装则不一样，在殖装学里，法术材料只是起到一个能量供给的作用。真正决定殖装附带法术的，还是上面铭刻的符文。”
沈暮迅速进入了师父的角色，谆谆善诱道，“打个比方，同样取自一条只会吐火球的火龙的材料，如果用血殖术来操作，不管你的技术多么娴熟高深，上面附带的能力一定是火球，充其量火球大一点，数量多一点，但绝不可能变成别的，殖装就不一样了，只要把其中的火系能量引导出来，火球也好、火箭、火遁、火焰pēn_shè、火墙都可以做到，只看你想在上面铭刻什么样的符文了。”
“这样吗？明白了啊！”沈腾呼了一口气，一语双关的道。
他不仅仅明白了殖装的概念，更明白沈暮为什么非要选择自己当他的衣钵传人了。
因为整个守夜人里，或许只有自己，才同时具有娴熟的血殖术技能和对怪物出产材料的了解。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疑虑的话，现在却是彻底放下了心。
“只是没想到当初歪打正着选择的冷门辅助技能，居然也有被人看重的一天啊。”他甚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颇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戏剧感。
沈暮听出沈腾感慨里对血殖术的轻视，不由得笑着劝解道，“你可别看不起血殖术，这项法门虽然因为学习要求高而且风险大，在你们低级修行者中十分冷门，不过等你涉足传奇圈子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些高手都以有一件高级殖装为荣呢，只可惜到那个地步，杂事繁多，再想回头学血殖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殖装师、特别是那些真正有所成就的大殖装师，在强者的圈子里可吃香了，特别是财力，几乎是同级强者里最强大的。”
“是这样吗？”
沈腾将信将疑，干脆把这些事抛在脑后，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当然是学习啊！”
沈暮笑眯眯地看着沈腾，那眼神，慈祥到恶寒，“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做出选择，到底要向哪个方向的殖装发展……”
“方向？”
“是的，符文是殖装师的基础，是任何一个有志于殖装的学员都必须学习的，但在不同类型的材料上刻写符文的方式是不同的，而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你必须选择一个最适合你的方向。”
“那老师您的意见呢？”
沈腾想都不想，就把这个问题推回给了沈暮。
开玩笑，他现在对有哪些类型的材料都是两眼一抹黑，选择个屁啊，正好有沈暮这个行家在场，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征求对方的意见。
“问我啊……”
沈暮像是还要矜持一下似的，拖长声音沉吟了一句，才撸起袖子给沈腾看。
只见他皮肤下面不断有东西凹凸蠕动，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生长，紧接着，他的皮肤也变得灰白、骨质化，最后浮现出一个银色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