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轩辕慈,轩辕梦原本就混乱如麻的思绪更是乱成了一锅糊粥。
那个男人?哪个男人?和自己有关系吗?看轩辕慈那表情,这事肯定不简单。
难道……难道……又是“自己”惹下的一笔fēng_liú债?
不要吧!美男虽然赏心悦目,但数目过盛也会有损身心健康,她那颗小心脏再怎么坚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唉,现在真是畏男如虎了。
蛇蝎美人,蛇蝎美人……说的没错啊,过于美丽的东西都带毒。
譬如眼前这位……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位毒美人来找自己意欲为何呢。
“云锦,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忍不住了忍不住了,美人不但狡诈奸猾,而且耐心十足,和这家伙斗法,太耗脑细胞了。
云锦低眉敛目,嘴角温和清雅的笑怎么看怎么像是阴谋得逞后的阴笑:“云锦想对殿下说的,二殿下已经代云锦说了。”
嗯?原来他来见自己,也是为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这下她更好奇了,“云锦,那个人……你认识吗?”如果她没看错,在提起那个男子时,轩辕慈的目光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云锦。
云锦颔首:“不算深交,曾有过几面之缘。”
心中顿生疑惑:“大年宴那晚,你……”
云锦抬头,唇边的笑意显得有些淡薄:“殿下想知道什么?”
看出来了?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算了,既然看出她的心思,她也就不隐瞒了。
“我对这个男人很好奇,能在龙华国封官拜候,一定不简单。”
云锦似是苦笑了一声:“此人与家母有些渊源。”
“哦?”轩辕梦眼神一亮:“原来他是丞相的人。”所有的谜团,霎时间豁然明朗。自己如今虽贵为太女,但皇储之争却从未停息,所以,想要在这个人人觊觎的位置上坐得够久,就必须要有一个强大而有力的后援,丞相云彩原,便是最好的同盟者。
这下,事情由复杂变为了更复杂,她要怎么做,才能顺利完成任务,又不招惹那些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呢?
打发了云锦,轩辕梦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太女府里瞎转悠。
太女她可以不做,但小命不能不保。她没有跟云彩原接触过,不知她为人如何,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自己的婆婆,因为云锦的关系,她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这婆媳关系能维持多久,她就不敢妄下论断了,尤其是自己动了她的情郎后,她或许会在一怒之下,跟自己彻底决裂,到时候腹背受敌,她不死才怪。
所以,不管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她都要保住他的官,更要保住他的命,也算是对云彩原的变相示好。
打定了主意,心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烦躁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杞人忧天多没意思。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可不是来受苦的,老天既然给了她太女这个霸气侧漏的身份,她就要好好利用,不干一些作威作福、以上压下、仗势欺人的事,岂不是白瞎这牛气哄哄的身份?至于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这种事,那就算了吧,她可没那享受艳福的命。
转身,正打算按原路返回,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荒凉偏僻的林间小道。
奇怪,太女府也会有这么僻静的地方?
不算宽阔的石子道旁,种植着一排梧桐,梧桐道一直向前延伸,可看到尽头的一座青砖灰瓦小院落。
好香……
吸吸鼻子,浓郁的食物香气让她原本就干瘪的胃疯开始疯狂抗议,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望着那简朴的院落,轩辕梦摸了摸自己的胃,只犹豫了三秒,然后便迈开步子,笔直地朝那灰瓦房走去。
离那院落越近,食物的香气就越浓。
推开院门口栅栏上的门栏,轩辕梦举步而入。
院子里很静,若不是那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香味,只怕她会以为这院子里根本无人居住。
走到院落正中央的屋子前,轩辕梦试探着敲了敲门,却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本想转身离开,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贴上门扉,轻轻一推,咦?门开了。
要不要进去?
要不要呢?
这次只花了一秒,轩辕梦就抬起脚步,毫不迟疑的踏进了房间。
房内的摆设和家具都十分简洁,靠墙的方位摆着一张单人床,对面则是一套实木桌椅,窗边砌了一张矮炕,炕上整齐地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上则摊着一副字画。
走上前,将那字画拿起。
画是简单的画,青山绿水,浮云暮霭,一叶扁舟独行于江河之上,给人一种孤傲不群的落寞感。
在画卷右下方的留白处,一行蝇头小楷吸引了轩辕梦的注意。
——长河饮马,功过百战身名裂,谁识真豪杰。君回首尊前,沉吟共醉明月,梅子青时节。中心醒,仰首何须问苍天!
她虽不太懂得鉴赏古诗词,但由这简单的一行字,却可以清晰感受到作此诗句的人心中那郁郁不得志的苦闷和悲怆。
啪!
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愕然回头,对上了一双冷凝无温的眸子。
讪讪一笑,知道是自己擅自闯入的举动惹怒了对方,“对不起,我以为这房里无人,所以……”诶诶诶?说到这里,她蓦地顿住,因为她除了看到一双冷幽的黑眸,还看到了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难不成……
嘴角肌肉狂抽,什么叫做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