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叠境,这里已恢复如常,应该是还修回来修复了,看来又费了不少力气吧!他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在乎这里的那抹亡魂,宁愿用自己骨肉的生命来换取那抹亡灵的安逸。
我进入冰室,这里没有什么变化,那盏魂灯冰冷异常,没有跳跃的火苗,没有一丝的温暖。
我要复燃它。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白的离开,我来到魂灯处盘腿坐下,催动周身的灵力,将我的本灵注入其中,我眉心传来裂骨般的疼痛,汗珠低落,四周寂静无声。那盏魂灯,莲瓣缓缓舒张,我青色的灵丝进入了灯芯,整个过程最痛的是我将灵丝抽离母体注入灯芯的瞬间,但是那点痛远远抵不过我失去孩子的痛。一种痛是痛在身上,一种痛是痛在心里,两者不可同论。
顷刻间,一缕翠绿色的火苗跳跃着从灯芯处升起,缓缓的像四周的冰床送灵,那张放置冰盒的床上吸魂最快。
我只用了一灵便让火苗重燃,我也不知为何我却没有到那人亡灵散的地步,只是觉得身子又沉重了些,困得我想深深的睡去。正当我欲站起离去之时,那抹跳动的火苗说话了;“多谢灵祖,恩赐灵丝”,我有些惊讶的盯着那跳动的火苗,它居然会说话?它和灵祖说话,莫非灵祖在此?
它又道;“灵祖,灵祖?”
我才意识到它在和我说话,我有些怒道;“我不是灵祖,我是地河之灵”。
它奇怪并有些委屈的说;“灵祖,您说什么呢?您有六灵九魄,我来自您一灵,又怎会错认?”
我笑不出来,觉得很讽刺,一切都很讽刺,我就像段逗人愉悦的段子,人人笑我,我却还痴傻的以众人被我逗乐而自豪。我呵斥它道;“不用再说了”而后我便离去。
其实我心里却不是滋味,一直以来,我都战战兢兢的守着这份爱,我如履薄冰般守护着这份幸福,奈何这份爱仅仅属于另一个人,这份不再泛滥的爱又怎可放在我这里。我爱还修,我亦恨还修,这分错爱或许该到这里结束了。
我离开叠境,去了地河河畔,河畔的彼岸花依旧洁白完美,地河的流萤还在那里飞舞,只是这再美好不复昨天,我坐在那块巨石上,那河风吹来,我又想起昔日的一幕幕。我习惯性的抚摸着我的肚子,手却摸空,这又提醒我这孩子命薄,还没来得及看着世界,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娘亲,我止不住的哭泣,我在那巨石之上哭了一天一夜,那绝望的泪水夹杂着无数的悲伤,无数的悲哀,无数的凄凉,泪水一点一点的染红了地河的彼岸花,然后蔓延至整个河畔。
地河河畔的白色彼岸花变红,如淬了血般在风中摇曳,我起身冷笑,走到彼岸花海中。我仿佛看到我儿在远处等我,我看着我儿肉嘟嘟的脸,我伸手探去,眼角滑泪,我轻声道;“别怕,娘来了,娘来陪你了”。
我催动全身剩有的灵力,注入手中的祭灵链中,我的身子仿佛要撕裂了一般,那灵丝一根一根脱离我的眉心。我让地河掀起了巨浪,河水汹涌的流去,水势湍急,我挡住袭向地河河畔的水浪,让水浪狠狠拍击地河崖壁,浪高高的跃起,拍碎了嵌在崖壁之上的那颗夜明珠,那夜明珠化作点点星光坠落到地河里,就像将星星揉碎了抛入河中,闪着幽光。随着浪拍击生起的风吹动我红色黑边的云纹长袍,裙袖甩飞,凌厉的狂舞。
在我将最后一根灵丝注入祭灵链之中时,还修急急出现在我眼前,他吼道;“依依快住手”,他要出手阻止我时,我哂笑,我将地河之水倾覆而来。如若他不阻止,那么地河之水倾覆,整个修罗生灵都要遭殃,果然他出手阻止了地河之水,那他便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我抽走灵丝,消耗灵力。
他果然选择保护修罗众生,或许他又不是只保护修罗众生,这芸芸众生里,还有一个他用自己孩子的命换来只有一缕魂魄的女人。
我的最后一根灵丝注入祭灵链,我笑着问他;“倘若你,修罗的尊祖不知我有六灵,你还会这般爱我么?倘若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地河之灵,你还会让我有那个孩子么?”还修没有回答我,他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睛红得可怕,像是一只发怒的兽。
我怒变脸色,绝望而又大声的替他回答;“不会,你不会,你的爱太小,无法分割,那仅有的爱只能给一个人,哪怕是你的亲生骨肉也无法分割那一丁点的爱。”他还是没有说话,他一边抵住地河的水,一边看着我。他想施法定住河水,然后过来阻止我,可是他却不能。
我讽刺的笑看着他道;“你以为这是平常的地河之水么?我碎了两灵在里面,如若你愿意让修罗众生为我儿陪葬,你便过来好了。”
他怒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怒,我却觉得愉悦,对,我就是要折磨他,让他的心受到煎熬,他高高在上的修罗尊祖,这点痛比起失去希望来,渺小得如同尘埃。
我说;“曾经你是我的全部,渐渐的,孩子成了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可是你,连这唯一的希望都不愿意给我,那么残忍的剥夺我的希望,来成全你的希望,那好,哈哈,我就成全你的希望,让你背负着愧疚,你的希望是用你孩子和妻子的命来成全的,你就好好享受吧!”
我看着他那赤红的双眼,我竟觉得无比过瘾,我道;“还你,用你孩子和妻子的一切圆你的希望。”我将手中的祭灵链取下,扔向了他跟前。
“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