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凉的行径在盘羽和沧葵的眼里变成了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两人心中均对知凉心存不满。
待知凉从后殿走出来时,众神已经回到了大殿之中,知凉的面纱已经揭开,尾蝶能够剥了她的脸皮,却只能如面具一般戴着,终究不会成为自己的,可是知凉不一样,自己的脸拿回来了也能够从新让它恢复如初。
她孤傲冷漠的眼神蔑视着眼前,穿着红色喜服的取芯香腮赛雪,看起来让人不禁要生出怜悯来,可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过去是现在也依旧。
知凉向这对新人走去蓝色的仙裙飘逸着,仙泽灵气掩盖不住,她手里拿着个精美的盒子,取芯认出来了,那是她让迷儿送去给知凉的红玉佛头簪和紫玉龙首簪,她想让知凉怀着伤痛的心情笑着亲自为她和还修手插玉簪以示祝福。
知凉没有笑,却也没有丝毫的伤感,她沉稳,对她来说仿佛只是一场仪式;“取芯,这是你当日给本祖的双簪,你要本祖亲自为你们戴上以表祝福,你两既是天配的姻缘,本祖自然也就成其美意。”
首簪本就是自古来天界早有的一项礼仪,可是由于礼节过多,又因首簪者必定要是上神中的佼者,因此也难以寻合适之人,后来慢慢的也就将这项礼节从婚礼中免去了。
司仪神君见此当即加上首簪的礼节,礼节吟唱开始,取芯在恍惚中下跪,知凉举起红玉佛头簪在取芯面前吟诵;“以吾之手,与汝为簪。”光滑的红玉簪子没入取芯的发髻中,原本知凉以为自己的心不会痛了,可这吟唱起来却还是有些梗塞,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卿卿不负,百子千孙。”
还修站着,眉间上一莫愁色,眼神一直看着知凉,她在吟唱时的梗塞他听得出来,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
给取芯首簪结束,下一个轮到还修,知凉取出紫玉龙首簪看着,眼里的忧伤出卖了方才的冷漠,可她还得继续,纤手执簪等待还修跪下。
还修迟迟不跪,司仪神君也出声提醒了他,可他依旧孤傲的站在那里,眼里只有她,她;“凉儿!”
“还修,该为你首簪了!”知凉的声音苍凉空白,如同空山的一块冷玉被拍碎,声音碎落在还修那颗饱受折磨的心头。
“还修,还不跪下!”坐上传来天父威严的声音。
还修的耳朵里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很想和她说;“凉儿,我们走吧!我带着你离开,从此不问世间事!”
他很想和她说;“凉儿,你可还记得九亿年前,误闯摇山的那个少年?”
他想和她说;“凉儿,你可记得地河之畔的白色彼岸花!”
他想和她说;“凉儿,我们的孩子没死,他就是忘忧!”
可他不能,因为还有半颗断仙的解药还在取芯手里。
一旁的取芯拉了还修一下,示意他跪下,还修又侧头看了一眼取芯的暗示,他缓缓跪下。
当他膝跪之时,也是知凉内心撕碎之际,眼眶通红的知凉忍着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吟唱到;“以吾之手,与尔为簪”那双略有微颤的玉手将簪子没入发冠之时,知凉停顿了一下,稍作调整语息,那轻微的哽咽声如同重雷击在还修的心尖,还修逼着眼睛,心底所有的垒墙顷刻间崩塌,随即知凉所念的每一个字清晰的落在他的耳朵了;“惺惺相惜,携手归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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