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瞧着脸色不妥?”
沈苏姀从浴房之外走至嬴纵面前的时候嬴纵便皱眉一言,不由分说将她拉入怀中,抬手在她额头之上触了触,甫一触便皱了眉,握着她腰身的手腕一紧,转身便要朝外室而去,“有些烫,大抵是受了凉,我吩咐人来给你瞧瞧,料想着适才你也是冻着了。”
沈苏姀唇角紧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他便要出去喊人,当即情急的一把将他拉了住,摇了摇头,轻咳一声道,“不是受了凉,大抵是适才浴房的水太烫,或者是,是刚才喝了那桃花酿,我很好,没什么,没什么不对。”
嬴纵被她拉住,回头一瞧便对上她略有酡红的面颊,一双眸子盈盈望着他,黑漆漆的眼底闪动着星光几分,看得他心头一阵鼓动,转身上前再在她身上探了探摸了摸,果然,整个身子都有些热,嬴纵本打算放下心来,可看到她紧紧抿着的唇角却还是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揽她在怀,抬手在她唇角揉了揉,“当真没什么不妥?总觉得你这面色有些奇怪,是头痛还是头晕还是怎的,你若是在我眼前病了,那便是我的错。”
沈苏姀当真是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觉得心火太旺,烧的她浑身上下灼热难受不说,瞧着他也变得心猿意马起来了,这感觉从未有过,一时叫她有些六神无主,更要命的是他眼下离得她这般近,属于他的味道和他言语之时吐出的热息好似在她本就起了火的心头添了一把干柴,轰的一声,沈苏姀身上的火更旺。
瞧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即便那火势已有滔天之势,沈苏姀还是凭着惊人的毅力忍了住,唇角微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我若觉得不适又怎会不叫你知道?”
若是往常,嬴纵听她这话只怕多少还是要稍稍查验一番的,而今倒是信了她,在她软腰之上轻轻磨挲一阵,落在她腰上的手使了两分力道,将她整个人堪堪往后带了两步,这一带,她整个人臀腰之处当即靠在了书桌一侧上,嬴纵倾身将下颔搁在她肩头,眸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桌案之上,语声低沉道,“咱们,只怕得回君临了。”
沈苏姀低垂的眸子猛地抬睫,“君临出了何事?”
听见他这惊诧不安的一问,嬴纵无声无息的摇了摇头,落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游曳着安抚,“和申屠无关,只是近来朝局有些变化,前几日父皇染了一场风寒,虽然很快便痊愈了,可是朝官们还是隔了两日联名上书请父皇立下太子,如此声势浩大的请命,尚属第一次。”
真是要命……
他整个人的气息呈一副泰山压顶的样子将她全然笼罩也就罢了,身子紧挨着她也不提了,可他落在她腰上和背上的两只手却是怎的,越揉越烫,越揉越觉得喉咙处也跟着起了火,沈苏姀不敢回话,只怕一开口便是哑的不行的语声。
沈苏姀不语,嬴纵唇角便抿了抿,“怎么,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沈苏姀眉头一皱,嬴纵已轻眯着眸子半养神的靠在了她肩头,轻轻哼了一声,“明日且让我安顿一下苍穹的事情,后日便回君临,本念着此番回程当能与你同行,可一个何冲已是碍眼,眼下还来了个谢特使,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沈苏姀咬了咬唇,眼下他说话的气息实打实的落在了她颈侧,不仅如此,稍许还风儿一般的钻进了她耳蜗之中,沈苏姀不敢大口大口的习气,就只能这般忍着克制着,可身上这人却已开始恶意揣度他,沈苏姀眉头微蹙,唇角扯出两分苦笑来。
见沈苏姀仍是无语,落在她腰间的手忽的往下一滑,在她臀股之上一拖,下一刻她便坐在了书桌的案沿上,嬴纵的手又移上来,不费力的便转头落在了她颈侧,刚刚沐浴过的她比平日里更为香软好闻,就这么抱着似是不够的,这念想一出,嬴纵张口便将她颈侧细嫩之处衔了住,唇齿并用,语声微凉道,“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那谢特使同路了?”
经他适才那一下,沈苏姀身子已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因她这一颤,他心底爱意怜意齐齐涌上来,不由又将她朝怀中扣得紧了些,可她不出声这茬儿委实叫他有些伤感,又在她颈间留下一处红痕,怀中之人好似手指不住的低哼了一声,嬴纵本以为是他弄疼了她,然他素来知道掌握力道,至多叫她麻一麻,怎会叫她疼呢?
蹙了蹙眉,嬴纵发现怀中这身子更烫了。
身子退开稍许,待嬴纵看到沈苏姀薄唇紧咬一副克制模样之时才肯定她身上必定有些不对,虽然疑惑自己身上为何没有反应,可嬴纵还是在心中暗暗啐自己一声,揽着她的腰便将她抱了下来,那桌案凉,他适才兴致一上来,委实忘了这茬,眉头一簇,切切问她,“怎生面色如此难看?你若不说,那我只得叫人来为你查查。”
沈苏姀抓着他袖袍的拳头有些紧,这般一看更像是眼下正受着什么痛楚,嬴纵心中一疼,瞧着她略有两份执拗的样子却实在有些着恼,眉头几蹙,弯身将她大横抱起便朝床榻的方向走去,“你先躺着,定是要叫人来瞧瞧的……”
看他这般雷厉风行的模样,沈苏姀哪里还能不开口,轻咳一声润了润嗓,这才颤颤巍巍抓了他襟前的衣裳道,“是有些不妥当……”
她终于开口,嬴纵的脚步便是一顿,低头看着她这张面若桃花的小脸,沈苏姀皱了皱眉,语声有些懊恼,“适才喝的桃花酿似有不对,这劲头儿略有些大,虽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