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明,静谧的室内龙涎香和酒香混杂着一丝艳糜的异香如罂粟般令人沉醉,墨色的床帏轻垂,在那床帏之内,丝滑的墨色锦被质感十足的覆盖在大床之上,从那锦被起伏的形状隐隐能看出锦被之下正躺着两具纠缠契合的躯体,玉枕横陈,如缎的乌发相互纠缠难分彼此,浓墨一般的铺撒在床头,堪堪映出两张精致绝伦叫人看之失神的脸,其中一张睡颜静好,倾国倾城的容色在睡梦之中亦能叫人生出摄心摄魄的惊艳,而另一张面容,刀削斧刻却又俊美慑人,最叫人瞧着惊心的却是那双眼下正睁着的墨蓝色双眸,似黎明前夕高远而无涯的旷美苍穹,夜的黑暗与昼的耀眼皆不在其中,只有满满的澄澈和宁静。
嬴纵这二十二年的日子里头,极少有过这样的眼神,可瞧着自己眼前这张眉目之间仍浮着两分微醺余韵的脸,嬴纵就是觉得无比心安,这感觉,比他拔掉敌营千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更叫他心满意足,大抵是这感觉太过甘美,嬴纵就这么瞧着沈苏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和煦而绵长的淡淡呼吸落在沈苏姀鼻端,他真想再这么吻上去。
意念一起,心中的蠢动当即来的迅速,嬴纵忍了又忍,眸光一瞟看到她娇颜之上那微微肿着的嫣红唇瓣,顺着唇瓣往下,虽是被锦被盖着,可隐隐还是能从那微微露出的一段脖颈上看到些青紫痕迹,嬴纵眯了眯眸子,到底深吸口气忍了,今日是昭武三十五年第一日,她已十五岁,十五岁,这个年纪真好,那一年九巍山的凛冬里,她被他摁在雪地里的时候亦是十五岁,嬴纵眯了眯眸子,师尊说他命格并不算好,可冥冥之中,上天已将最好的给了他。
沈苏姀静静睡着,卷曲的长睫在眼睑之下投上了一片阴影,她的面容生的极美,比寻常女儿家稍稍英气些的黛眉却为这张面容增了些不同的韵致,安静乖顺时娇花照水,发起狠来如利剑出鞘威慑千军,此刻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闭着,唇角微扬噙着丝满足,眉目舒展,甜美乖巧的好似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这模样委实蛊惑人心的紧,不断的勾起嬴纵心底深处想做坏事的念头,啧,总而言之哪样的她都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平日里这个时辰早该醒来,可昨夜实在是闹得太久太狠,她必定是给累着了,瞧她睡得这般熟,嬴纵忽然放轻了呼吸稍稍贴近了些,探舌而出在她微肿的唇角舔了舔,又将唇凑上去吻了吻,呼吸一簇,干脆破开她的软唇在她齿门之上扫了一圈,喉头急滚几番,忽然想要的更多,正犹豫着要不要破齿而入,那被他扫滑着的齿门却忽然微微打了开,舌尖一滑,极其顺利的探了进去,嬴纵呼吸一促,下一刻便看到眼前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嬴纵无声的勾了勾唇,前一刻的克制之心抛至九霄云外,不顾一切的加深了这个吻!
“唔……怎的又……”
含糊不清的道出几个字,嬴纵没给她说更多话的机会,如柔润细雨一般的将她的舌头缠了住,轻轻地含弄吸允,不像是发泄情欲,倒像是带着奖励性质的安抚,沈苏姀不知不觉被他带的呼吸微促,嬴纵不自觉将唇角扬的更高,捧着她面颊的手从锦被之下一滑不见,刚到地方,沈苏姀已在他怀中一阵轻抖!
嬴纵眉头一皱当即退了开,双眸微狭的看着正张嘴喘气的沈苏姀疑惑道,“还疼?”
他的手不规不矩的动,沈苏姀在轻轻地颤抖之中一把将他的手从被子之下拽了出来,面颊迅速的浮起两分酡红,唇角一抿堪堪偏过头去,尽量镇定从容的道,“不疼。”
嬴纵眼底笑意微深,不再随便乱摸,只一把将她扣进怀中,带着两分低笑的语声在她耳边道,“多少还是会有些疼的,不过你放心,我已为你细细上了药,不信你自己。”
沈苏姀“嘶”一声,面上的酡红更重,眼风嗖嗖撩了他一眼,抿着唇懒得接这等话茬,嬴纵却不管这些,只抱着她在她颈侧磨蹭,“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往后再出去的时候你便不可再胡说什么兄妹之词了,不过……那声哥哥却是能叫的,再喊一声我听听?”
沈苏姀深吸口气,脑海之中骤然想起了昨夜某些细节,眼底闪过两分恼色,顿时连耳朵都红了个透,便是再如何的露出娇羞女儿态,这青天白日的,口中之语却是不会叫他得逞,沈苏姀抿了抿唇,瞪他一眼冷笑一声,“做梦!”
嬴纵愉悦的狭眸一笑,“罢罢罢,你只愿意在昨晚那般时候喊也是好的。”
说着他又倾下身去,含着她耳珠道,“最爱看你仰着脖子嘶声唤我哥哥的模样。”
听着他这下流的话,沈苏姀呼吸当即一紧,周身忽然泛起了一股子莫名的麻痹感,不仅是他在他耳朵上作祟,更可恶的是她此刻才发现她这锦被之下竟然一丝不挂的,他,他也是,这几番话几番动作,沈苏姀饶是昨夜已与他……那般,却到底也禁不住这样的场面,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当即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
这一翻身,本来面对面贴在一起的身子不可避免的有了接触,他身上被她胯骨一撞,嬴纵当即暗哼了一声,沈苏姀心中明白,这一下后颈并着半个背脊都红了大片,嬴纵眯了眯眸子,因她这一翻身,早先掖好的被子便被她挑了开,眼下她倒是背过了身子,奈何身后光华细嫩的纤细背脊却是露了出来,眼下那一片白瓷般的肌肤之上密布,撩人至极,沈苏姀当然能感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