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宜冠笄,宜祭祀,宜祈福,宜出行。
夜尽天明,静谧的秦王府内室忽然响起一阵衣衫窸窣声,不多时,墨色的床帏之间堪堪伸出一截纤细藕臂,削葱般的十指本欲将那床帏挑起,奈何挑至一半那藕臂之上忽然覆上了一只大掌,不容置疑的往回一拉,“唰”的一声,床帏复又悠悠垂下。
“今日初九!”
“要去永济寺的!”
“礼部一群人在城外等着的!”
“你……你敢……呜呜……”
“少乱……摸……嗯……唔……”
晨光微曦,几许春色伴着喘息落在满是暧昧的床帏之中,嬴纵实沉沉的身子压在沈苏姀肩头,留恋不舍的在她颈边磨蹭,“明日未时三刻才是吉时,今夜子时之后寺中的加持才能完,你今夜早些歇下,明日一早亦不用赶着时间,午时回来便可,我让容飒跟在你身边,再安排几个暗卫,万事小心为上,再不可如上次那般了。”
沈苏姀被他磨得浑身发软,一双眸子虚虚闭着喘气,听他这低声的叮咛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嬴纵听着她这猫儿一般的软糯之声一口衔了她的耳珠,口中喃喃的道,“礼部的人十分聒噪,你不必和他们讲那些虚礼,这迎冠礼只叫你跑一趟路,其他的事交给旁人去做,晚上歇下也要留几分小心,莫要在路上耽搁,莫要和生人接触……”
他宽厚硬实的身子牢牢罩着自己,沈苏姀听着他这一句句的叮咛不由有些想笑,任他亲近几下才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有那么多人跟着,难道我还会出什么岔子不成?今日你必定是要入宫的,再不起你我的时辰可都误了。”
嬴纵的唇便顺着沈苏姀的耳际一点点移到了她唇上,轻轻柔柔的嘶磨半晌才将她放了开,一双墨蓝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边抚着她唇角的晶莹一边将她敞开的衣领拉了起来,“只怕你出了岔子我顾不到,记得万事以自己为要。”
沈苏姀看着他连三的叮咛眼底生出几分暖暖的笑意,眸光一转道,“难道秦王在军前作战之时也这样啰嗦吗?可曾有贻误战机之时?”
嬴纵眯了眯眸子,低头便在她唇上狠咬一口,“百战不殆!”
如此一番纠缠两人收拾起身之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见沈苏姀只着了件白裙,嬴纵当即抄了件披风朝她走了过来,大手落在她腰间将她一转,放在一旁的铜镜之中立刻映出两人亲密相贴的身影,嬴纵正站在她身后,目光放肆的落在镜中人的身段之上,大手放在她腰间意味不明的磨挲着,顿时让沈苏姀眉梢眼角染上了春情,却见嬴纵只看着还不够,竟靠身过来在她耳珠上轻吻,口中道,“这半年身量又高了许多,愈发惑人了。”
沈苏姀面上一红,转眼往镜中一扫,赫然也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确是生出了些许变化,半年前还显纤细的身段,眼下已有些玲珑曲线了,便是这张面容,稚气不知不觉间全消,眉梢眼角竟也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正这么想着,一抬头却在铜镜之中撞上身后人的目光,那墨蓝色的双眸幽幽的泛着微光,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惑意,沈苏姀心头一烫,抬手便拍在了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再不放手便当真要误了时辰了!”
嬴纵低笑一声,大手却忽然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意味不明的磨挲几下,在她越发酡红的面色之中将手中的斗篷为她系上,将她腰身一转面对面吻了一口才拉着她走出去,外头早备好了王辇,沈苏姀本要自己去,嬴纵却偏要送她至城门前,沈苏姀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待上了王辇,嬴纵的手又有些不规矩起来,沈苏姀横扫他一眼,待王辇走出一段耳边便响起了热闹的嘈杂人声,眼下这个时辰,街上的热闹有些不同寻常。
沈苏姀掀帘朝外一看,心底有几分了然,便靠在他怀中道,“立后大典到底是百年难得几回的盛事,整个大秦的贵族只怕都到了君临,待明日正礼一过恐怕人才能少些,早前在宫中已见到那富丽堂皇的布置,明日贵妃娘娘的立后大典必定叫人惊艳。”
嬴纵的目光也往外瞟了一眼,唇角微弯却只是淡淡道,“这一路上来往必定人多,你便坐着马车去,莫要在外头骑马,容飒那里我都吩咐过了,寺中的住处早已为你备好。”
沈苏姀闻言又笑了,转头看他,“当真就如此不放心吗?”
嬴纵淡淡瞅着她,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沈苏姀摇摇头,“难道要时时叫我在你眼前不成?总有我不在你眼前的时候,难不成你次次都要安排的周到详尽吗?”
嬴纵仍是不言语,依旧一副她这话问的多余的模样,沈苏姀心底一暖,却笑意更大的凑近些,“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你眼前你又没法子为我安排该如何?”
嬴纵狭眸,眼底的微光暗了下来,放在她腰间的手更是猛地收紧,沈苏姀在心底一叹,低呼一声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且放心,我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也并非是不喜你为我安排,为了让你放心,我必会万般小心。”
嬴纵的面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将她搂在怀中语声莫测道,“我是一定要将你放在眼前放在身边的,往后再莫说这些话,便只是听着我亦觉难受。”
他这语气沉沉,让人听着颇有几分压抑,沈苏姀一叹,亦自觉失言,不由放下那车帘回身将他抱了,下巴落在他胸前道,“只是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