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庭眉头一挑,“我倒不觉得我哪里不好,不过……”
看了孟南柯一眼,嬴华庭语声带笑,“不过若是先生为我制药,那我就吃下去!”
或许是天性的影响,中了鹣鲽引的嬴华庭每每对孟南柯的爱意都是直接而赤裸的,见她这样说,孟南柯只是温良的笑了笑,沈苏姀看着却有几分心疼,又看向孟南柯,便见他明白了的对她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沈苏姀说的补药是什么!
三人刚说了一会子话,凌霄和苏瑾又到了,这一路来众人都已熟识,当即便坐了下来,苏瑾看着沈苏姀笑道,“我已和凌霄商量好,明日便启程。”
沈苏姀眉头一皱,“这么急?!”
苏瑾笑着坐到了沈苏姀身边,握着她的手道,“他已为我耽误许久,眼下自然是早些回去才好,待那边事定,我自然回来找你,这雪晚上便会停,明日走正好。”
沈苏姀唇角几动欲言又止,半晌却未说出阻止的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凌霄,凌霄仍是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沈苏姀看着他简直难以相信当初那个侍女是他扮的,想到此又有些动容,想他一个大男人用秘术吧自己假扮成女人样儿,整天低声下气的不敢露了破绽,若非是真心想护着苏瑾,又怎能做到这一步。
见沈苏姀看过来,凌霄只对她挑了挑眉便又转过了头去,沈苏姀心中暗叹一声,凌霄身上或许又嬴纵那般的冷冽倨傲,却恐怕没有嬴纵那样慑人的手腕,这样的情状才最是危险,相比之下,或许苏瑾和他一道回楼兰也是对的,沈苏姀心底几番设想,而后便看向了苏瑾道,“四姐姐,早前你从南煜出来,而后身边便没有自己的人,这样终究不好。”
话音刚落,凌霄冷剑一般的目光便落在了沈苏姀身上,沈苏姀适才那话好似他罩不住苏瑾似得,叫他大为愤怒,然而沈苏姀被他这般盯着,却是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凌霄咬了咬牙,又转过了头去,这边厢沈苏姀笑看着苏瑾道,“我早前本就打算助凌霄一臂之力的,军备和钱财我都已经命人准备了,我身边还有个姑娘名叫楼诗诗的,才情样貌手段样样都是最好,眼下她回了大秦办些事,稍后我便让她去找你,顺便将你们所需的一并送过去!”
苏瑾并不知沈苏姀到底有多少身家,听着此话却断然拒绝,“不可!眼下你亦是孤身一人,身边怎可没有亲信,再说,那些钱财之物你更不可……”
话至一半,沈苏姀拍了拍苏瑾的手,眸光扫过去,孟南柯和嬴华庭面色都有些不佳,也是,这姐妹二人旁若无人,只以为除了她们除了彼此之外其他人都没法子信任似得,苏瑾分明知道孟南柯和嬴华庭的面色,却依旧没有住口的打算,显见的是当真不信他们,对她而言,一个是嬴氏之人,一个是当初彼此利用共同推翻嬴氏的人,当然不值信任。
沈苏姀只得苦笑道,“四姐姐放心,若是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替你安排,楼兰族中极讲宗室血统,你一个外族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分量,又怎能站稳脚跟?”
沈苏姀话语并不分明,苏瑾却明白了,若她孤身一人前去楼兰,哪怕智计百出哪怕和凌霄同甘共苦,旁的人也不会承认她,而有了足以支持楼兰部落重建的钱财和军备就全然不一样了,全楼兰的人都要敬着她供着她不敢忤逆她,再加上她本就有的心思手段,自然不会受别个的冷眼欺负,苏瑾看着沈苏姀面上恬静的笑容,喉头一时发哽。
沈苏姀见她想明白了笑意不由得更深,“既然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我们姐妹二人也无需多说旁的,你们早日安定,我亦可早日放心。”
苏瑾眼眶微红,“到头来还是和从前一样,你担着的总比旁人多。”
沈苏姀失笑,“这是什么话,我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苏瑾呼出口气去,“罢了,你我姐妹二人无需说这些,眼下你留在西楚,旁的我不担心,我只担心你的身子,你是哪样的性子我清楚,认准了的事情半辈子都不改,我只怕你……”
苏瑾欲言又止,嬴华庭已在旁劝道,“瑾妃娘娘不必——”
话音刚出口,苏瑾含着冷光的眸子已经看向了她,嬴华庭被她那目光吓了一跳,当即不敢再说,室内气氛一时紧张,沈苏姀正要安抚苏瑾,却不想苏瑾已朝着嬴华庭柔柔笑开,“公主莫要再叫瑾妃娘娘了,我姓苏。”
其实这一行人早就将苏瑾称为苏姑娘,只是嬴华庭习惯叫瑾妃罢了,闻言她从惊骇中回过神,这才语气不稳的道,“苏,苏姑娘不必担心,有先生在。”
苏瑾扫了岿然不动的孟南柯一眼,眼底兴味一闪而过,而后才看向沈苏姀,道,“你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都要让你操心,我却只想叫你多为自己着想些。”
听着苏瑾这话儿带刺儿,沈苏姀失笑不已,孟南柯虽然不会怎么想,可嬴华庭却有些委屈了,沈苏姀只好将苏瑾安抚住,道,“姐姐交代我都记住了,眼下时辰不早,既然姐姐明日要走,今夜必定要为姐姐送行,我命人去准备酒菜!”
苏瑾自然没意见,当即点头应了,沈苏姀便吩咐香词去准备酒菜送来,又叫人去请了谢无咎和沈君心,几人在暖阁之中围着坐了,不多时谢无咎来了沈君心却未至,等了半晌沈君心还未至,一桌人只好先开始,谢无咎举着一杯酒盏到沈苏姀眼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