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还未到苍穹便送消息回了君临,嬴湛又是一路快马加鞭,因此宁天流几人到的第三天嬴湛便到了,这一次嬴纵和沈苏姀没人接他,只叫容飒在城外接了人径直入了苍狼王府,刚一入王府没走几步便看到个小娃娃手中拿着剑胡乱挥舞,嬴湛低笑一声看向容飒,“咦,这小娃娃是谁?怎么不知璴世子何时有了孩子?”
容飒在后扶额,“这位是卫泽,是娘娘的徒弟!”
嬴湛一愕,“哎呀!是沈苏姀收的徒弟?!”
嬴湛一路劳顿竟然也不觉得累,竟是径直走到了卫泽身前去,卫泽手中的乃是一把木剑,他眼下正在打基础,还用不着真剑,这木剑也是沈苏姀费心为他寻来的,刚拿到手中两日,他正是新鲜劲儿刚起来的时候,整日里都是和木剑作伴!
“小不点,你叫卫泽?”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父母是谁?”
“你怎么拜在沈苏姀门下的?”
嬴湛一身蓝袍华贵非常,虽有些风尘仆仆却无论如何盖不住他身上的耀目朝气,他双手抱怀居高临下的看着卫泽,卫泽不曾见过他眼底闪出几分畏色,待看到容飒才定下神来,“我是卫家的孩子,我的父母你不认识,师父救了我,收我为徒。”
嬴湛见他眼底分明有畏色却是唇角紧抿故作镇定,不由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来,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木剑道,“她教了什么与你?我们来比划比划?”
说着已一手朝卫泽面上袭去,他没用几分功力,可是卫泽小小年纪瞧着却是觉得可怕,连忙后退几步,眼看着要跌倒在地,衣襟却被一把被嬴湛揪了住,嬴湛唇角一弯,“你怎地不坏手?你怕我?说起来你是沈苏姀的徒弟还可喊我声叔叔咧……”
卫泽小脸涨红,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少年如此放肆,只紧抿着唇道,“师父说过,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得以自保,不可随便与人械斗!”
年纪虽小,这话却掷地有声,软糯的声音却因为紧张听着有几分可怜,容飒在后面看不下去了,扶额上前将卫泽护到了自己身后,“十殿下,主子和娘娘等着呢,卫少年纪尚小,您欺负他被娘娘知道了娘娘会生气的!”
嬴湛直起身来一笑,“怎叫欺负,逗逗他罢了,卫……卫泽是吧,等叔叔见了你那师父再来找你玩啊,叔叔带你去打仗你去不去?”
卫泽紧抿着唇,这次却戒备的看着他不答话了。
嬴湛失笑,他一来是想不到沈苏姀怎么无端收了徒弟,凭着沈苏姀的身份,又怎会轻易收徒,便存了好奇的心思,二来他是嬴纵这一辈中最小的,一直就属于被欺压剥削的那一个,比他低的一辈只有忠亲王家的小郡主,可忠亲王家的小郡主还是个奶娃儿,这卫泽虽然没有血缘,却也实打实比他辈分低,数来数去也只有在小卫泽面前他地位才超然些,因此才起了逗弄的心思,见卫泽眼底几分陌生畏怕几分恭敬克制,嬴湛朗声一笑,甩袖去见嬴纵!
容飒叹了口气,安抚的看了卫泽一眼连忙跟上!
今日乃是个阴天,天气终于凉快了几分,临窗的软榻之上沈苏姀正在做女红,眼看着嬴纵要上战场了,沈苏姀特意准备了些粗麻的料子为嬴纵缝制里衣,如此穿上厚厚的战甲才不会有闷热粘湿之感,正缝着呢,院子门口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了嬴湛的声音!
“七哥!我到了!”
沈苏姀转头便看到嬴湛进的院子,她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嬴纵正走出来,沈苏姀放下手中活计和嬴纵一起走到门口,嬴湛笑着走上前来对二人拱手一拜,随即便大咧咧的笑起来,“早前求了七哥那么多次不让我来,现在还不是来了!”
他兀自得意,沈苏姀和嬴纵相视一眼转身入屋,“先进来歇一歇,马上就用晚膳,看你这精神倒是不错,却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沈苏姀话音落定,嬴湛笑嘻嘻的跟进来,三人入了暖阁,香书连忙进来奉茶,嬴湛也是渴了,端着茶盅便咕嘟嘟喝了一盅,猴急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却仍是挡不住他面上的笑意,抬手擦了擦嘴道,“爽快爽快!再给我一盏!七哥你都不知我为了赶路都没怎么歇过脚,带着的水囊里的水都被晒热了,没法喝!忍了一天多了!”
从来没出过君临的十殿下此番委实遭了罪,话语虽然诉苦,却没有怨气,且双眸放光,挡不住的年轻意气,嬴纵见状眸光微微一柔,“可后悔了?”
嬴湛嗤一声,“悔什么啊!我可是来打魏狗的!”
说着身子一倾,语气有些急切,“七哥,咱们什么时候去雁北关?!”
连要去雁北关都知道,看样子嬴湛已有了几分了解,话音落定,沈苏姀和嬴纵相视一眼,俱是有些失笑,嬴纵淡声道,“你不去雁北关。”
嬴湛一愕,表情已有些吃不准,却又隐含希望的道,“不去雁北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能打魏狗就好了……七哥,你不会只是叫我来玩儿的吧!”
说着已一脸苦相。
嬴纵双眸微眯,“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嬴湛一听又来了精神,“何事?!”
嬴纵看沈苏姀一眼,缓声道,“你七嫂要走一趟西楚,你陪她去。”
嬴湛愕然,“西西西西西西西楚?!这么紧要的时候去西楚做什么?为何是我陪着去?!七哥,原来你忽然改了主意是因为这个……”
嬴纵别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