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抖了抖,“小魏将军被拗断了脖子,他身边有个娈童被吓傻了,只说适才有人闪了进去,他还未反应过来小魏将军便断气了。”
魏阀高门大户权倾朝野,举家上下都爱男风,拓跋昀对此当然清楚,可只要无伤大雅他便未曾指摘,却不想这回竟让那魏林丧了命,拓跋昀唇角冷冷的勾起,这才看向齐永兴,“一个魏林倒不算什么,可事情出了这么久也无人来报信。”
这话意犹未尽,齐永兴却瞬间便听明白了,他重重一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待齐永兴一走,拓跋昀便看向底下跪着的侍卫,“好好守着。”
那侍卫应声而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拓跋昀和嬴华阳,拓跋昀一手搂着嬴华阳的腰身,另一手抬起轻抚着她的侧脸,那剥茧层层的指腹冰冷,激的嬴华阳一阵轻颤。
拓跋昀却笑,“皇后害怕吗?”
嬴华阳唇角紧抿半晌方才摇头,“臣妾不怕。”
拓跋昀听着此话眼底生出几分笑意,“不怕便好,便是要死,也是咱们三人一起。”
嬴华阳牙关一咬,抬手按住他落在她腰间的大手,“皇上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皇上乃是北魏之主怎会死,臣妾亦不会,我们的孩儿更不会。”
拓跋昀低声笑出来,落在她面颊上的手磨挲的更为温柔。
齐永兴回来的很快,走的时候还沉稳的面色回来的时候却有些难看,他看了看搂着嬴华阳的拓跋昀,目光略有几分晦涩,“皇上,营中左骠骑将军也出事了,下手之人十分果决,一看便知是用刀好手,还有右路军副统领和林副将,都死在自己的帐中,三人死状不同,乃是被不同之人所杀,咱们营中来了高手,皇上莫要离开此地,其他地方奴才已命人去检查,小魏将军的巡防兵正在集结,从内到外都被围起来了,他们逃不出去。”
这三人可是刚刚从他这里出去的,算着时间似乎是刚回到自己帐中便遭了事,拓跋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面色变得难看至极,这死去的四人虽然都不是位高权重的,可却是自己手下不可替代的良将,眼底一抹阴鸷一闪,拓跋昀森森道,“不管来了多少高手,都要一个不落的给朕找出来,朕总觉得,此番来的人很不寻常。”
他说着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嬴华阳一眼。
嬴华阳背脊僵直,却语声定定道,“不论来的是谁,皇上必要痛下杀手以儆效尤!”
拓跋昀听着这话简直满意的不行,下意识便弯了唇,可那笑意还未达眼底便又有两道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人身着铠甲进了屋子,执手抱拳道,“皇上,兵部职方司也出了事,那里被人下了药,百多兄弟都昏睡不起。”
拓跋昀寒了眸子,下一刻又有人进了帐中!
“皇上,兵部的三道虎符被盗!”
拓跋昀的面色顿时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还未说完话,外头又想起脚步声,拓跋昀眼眯起,干脆等那人进来了之后再言,不过一瞬又有一人闪了进来,跪地便道,“殿下,除了粮草大营还有左大营也着了火……”
这话一落,拓跋昀才真真是动了怒!
那左大营乃是在这营地的上风口上,一旦火势起来整个营地都会被牵累,拓跋昀一掌排在桌案之上,“这营中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救火!不必管粮草大营了!先去救左大营的火,剩下的人呢?!都来朕这里!”
齐永兴转身对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自去传令,这最后进来的铠甲男子便道,“营中四处都有乱子,几位将军抽不开手脚,殿下,当真不管粮草大营了?那可是将士们近半年的吃食,若是被毁,这一场仗不打自败!”
拓跋昀冷笑一声,“听朕的便是!朕要你舍了粮草大营去将此番作乱的人找出来!快去!”
那将领领命便走,拓跋昀深吸几口气方才让自己坐在原地未动,眼下的局面这样混乱,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要烧掉他的粮草这么简单了,军中的乱子这样多,可是到了这时候才有人报告给他,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些别的什么众人还没有发现?!
职方司,虎符,左大营起火……
职方司乃是兵部传达军令之用,要调动多少军队,要用多少粮草,要换了哪位将领,各处有什么军报,都要靠职方司准确快速的应对,而此番这些人却专门挑了职方司下手,再来便是虎符,虎符的确重要,可只有虎符却成不了事,秦军难道想用虎符下假的军令?
至于左大营起火,营中有这么多士兵,火势不可能控制不住,无非就是让大营混乱起来罢了,拓跋昀脑海之中滑过一丝念头,可还未抓住便消失不见了,这感觉叫他愤怒无比,却是无计可施,秦军的目的不明,可制造混乱却是一定的,让他们乱成一锅粥又剪除了内外递送消息的职方司,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刺杀他这个皇帝?
可若真有意刺杀,便应该想着让他被刺杀的消息快速散出去才对,却为何要除了职方司?难道……拓跋昀神思一震,难道秦军要趁着石鼓关外有战事而要奇袭他们的后方大营为了不让人出营去给前线的魏亮送信才除了职方司?!
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