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混账……这个乱臣贼,朕要调动大军灭了这个逆贼!”
崇祯九年十月十五日,东暖阁书房里传来了崇祯怒吼的咆哮声。
是的,就是咆哮声,这一次崇祯确实是气坏了,因为他派到山西的新任宣大总督和山西镇守监齐齐被人割掉了耳朵后给赶出了山西。
继陈新甲被岳阳割掉了耳朵后,岳阳性一不做二不休,连昏迷不醒的高公公也没有放过,一并将他的耳朵也割了下来,将这两个人和一同前来的山西巡抚许鼎臣以及宣大诸将强行驱逐出了山西北。
这一下岳阳的事情彻底闹大了,整个大明官场集体失声。性暴跳的崇祯接到消息后的第一个反映就是给宣大镇下了一道旨意,命令宣大镇各部立刻出动大军,将岳阳和所部人马全部歼灭。
但接下来得到的消息却让崇祯绝望起来,因为从宣大各镇传来了消息,如今的宣大镇只有两万不到的兵力,而岳阳的手中的兵力就几乎和宣大各镇的兵力差不多,如果再加上他新训练的一万人马,此时岳阳手中已经有近万大军,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别说剿灭岳阳了,宣大诸军不被岳阳灭了就好了。“说话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啦?平日里你们不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吗?怎么都不说话啦?”崇祯狂吼了起来,破口就骂道:“杨嗣昌,你不是向朕举荐说陈新甲熟知兵事,到了山西后必定能整顿军务镇守边关吗?怎么前脚刚到山西,后脚便让人割了耳朵赶回来了?如此愚蠢的干臣吗?”
此时的崇祯已经浑然忘了就是他贪图山西北的粮税和商税,不但打赢了杨嗣昌重新启用陈新甲的请求,更是连高起潜也派了出去,其目的就是要把岳阳收拾掉。如今这两人不但没把岳阳给收拾掉,反倒被岳阳给打得眼冒金星。不但被赶出了浑源城,连一双耳朵也被人给割掉,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皇上,臣知罪!”
面对崇祯的指责。杨嗣昌知道无可避免,他摘掉了头上的乌纱帽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给崇祯磕了一个响头悲声道:“皇上,臣有眼无珠,看错了陈新甲这个庸才,耽误了皇上的大事,臣知罪,陈恳请辞去次辅和兵部尚书之职,请皇上准臣辞官回乡!”“哼……”
温体仁最先反映过来,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甘之色。刚才他刚想站出来弹劾杨嗣昌失察之罪,没想到对方竟然以退为进。干脆就撂挑不干了,这下好了,他就算想弹劾他也不行了。
紧接着崇祯也清醒了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杨嗣昌鬓角露出了一缕白发,原本的愤怒也渐渐消去,随即想起了杨嗣昌这些年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的情形,心中恻隐之心大起。
“杨嗣昌毕竟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如今不过是犯了视察之罪就要把他罢官返乡,是不是过苛责了。”
想到这里,崇祯心中叹了口气道:“杨爱卿,你起来吧,朕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只是听到岳阳那贼竟然如此猖獗一时忍不住激愤而已。”…
“谢皇上!”杨嗣昌原本也没有真打算辞官。崇祯既然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乐得借坡下驴。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袖躬身对崇祯道:“皇上,如今最要紧之事是决定如何处理岳阳,否则拖下去朝廷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啊!”
提到这件事。崇祯忍不住又哼了一声,喘着粗气道:“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置岳阳?”
杨嗣昌没有立刻回答崇祯的话,而是转身问一旁的骆养性:“骆大人,你掌管着锦衣卫,你能否告知本官,如今岳阳的实力已经发展到什么程了?请你告知皇上和诸位大人。”
被点了名的骆养性站了出来,对杨嗣昌拱手道:“启禀皇上、诸位大人,据潜伏在应州府和浑源州的锦衣卫探回报,岳阳如今已经在应州府、浑源州以及边关的高山卫一带屯有重兵,若是岳阳确有反义的话,卑职估计只最多半个月便可横扫山西全境。”
崇祯再也忍不住又拍案而起:“混账话,岳阳那贼如何有这般实力!”
“皇上,臣所说句句属实。”骆养性赶紧跪下累叩头道:“如今的应州军可谓兵强马壮,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加之岳阳这些年来收拢的流民已有数十万,他在山西北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若是他愿意,随时可以拉起十万大军,所以……所以……”
崇祯听得满嘴的苦涩,原来不知不觉间岳阳已经发展成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如果岳阳真的不顾一切拉起十万大军扯旗造反,别说山西了,恐怕他能一打到京城来吧。
温体仁冷哼道:“怎么样?老夫早在两年前就说过,岳阳此有狼野心,迟早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有人却一再为他说话,正是养虎为患啊。”
杨嗣昌一听就知道温体仁说的正是自己,对此他也只能轻哼一声就不说话了,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看到杨嗣昌不说话,温体仁更加起劲了,正想继续说下去,可崇祯却是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温爱卿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朕如今只想问一句,既然发兵剿灭不可取,那朝廷应该如何是好。”
书房里寂静了良久,没有人说话。其实岳阳和朝廷翻脸的原因众人都很清楚,就是因为崇祯赏罚不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只给了人家一个不痛不痒的奉国将军的闲散武衔和两千两银,换了谁心里也堵。更何况你还派了陈新甲和高起潜去山西,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