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越发的激烈,虽然居高临下的火铳手们给了蒙古士兵以极大的杀伤,可科尔沁部落的士兵和清军弓箭手们依托着盾车、盾牌用手中的弓箭进行还击,另外还有不少人抬着云梯冲了上来,很快就将担架搭在了寨墙上,很快潮水般的人群就开始借着云梯朝着寨墙冲了上来。
看着纷纷登上云梯的敌军。站在寨墙上的胡老三对一旁的巴尔特说道:“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巴尔特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说完,巴尔特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大声用蒙语喊了几句,原本站在寨墙下面的察哈尔部落的士兵也纷纷上了寨墙。用他们的兵器跟准备登寨墙的柯尔特部落的士兵们杀了起来。
这场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无数的士兵在围绕着一段不过半里长的单薄的寨墙厮杀在一起,不住的有人哀嚎着受伤倒地,也不断的有人失去了生命,这一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胡老三找到了炮营的最高指挥官千总赵永新沉着脸问道:“老赵,你这里还有多少弹药?”
赵永新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了,我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六磅炮、十二磅炮的炮弹已经用完,火药也所剩无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散弹,最多只能够让三十门火炮进行几次齐射,打完后老子这个千总也只能挥刀亲自上前杀敌了!”
“打出去……全部打出去!”胡老三大声道:“现在鞑子攻打甚急。留下火药也没用了,你马上命令炮手们将所有的炮弹打出去!”
“好吧!”赵永新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大声喝了起来:“炮营全体都有,把那些虎蹲炮都推过来!”
随着赵永新的命令,炮手们纷纷将虎蹲炮推了过来开始架设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寨墙下的敌军。
“装填火药!”
“上铁弹、引信!”
“对准目标!”
一名炮手将引信插进了火炮尾部的小孔。突然一枚箭矢飞了过来刺中了他的脸部,这名炮手惨呼着倒在了地上。一旁正在下达命令的炮长见状上前拉开了这名炮手,从他手中接过引信插在了小孔里,随后大声喝道:“瞄准目标,开炮!”
“轰轰轰……”
一连串的轰鸣声响了起来,阵阵白烟升腾而起,上千枚拇指般大小的铁弹在强大的膛压下被喷了出来,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向了了敌军的方向。
“啪啪啪啪……”
雨点般的铁丸洒向了前方,将地面上那些正举着盾牌冲锋的蒙古士兵打翻在地,一名正挥舞着弯刀喝令士兵向冲锋的百夫长被一枚铅弹击中了腹部,身上的皮甲没能为他提供丝毫的保护,整个人几乎被打成了两截,中弹后的他立刻躺在了地上青灰色的肠子和鲜血流满了一地,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声。
“开火,开火,将他们打下去!”
虽然看到炮营给了敌军以重大杀伤,但胡老三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快感,因为他知道等炮营打完弹药,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支援了。
看着前方被被弹雨清空了一片的空地,胡老三喃喃的说道:“侯爷,你再不出来,您一手训练出来的应州军真的就要全部战死在这里了。”
仗打到现在,科尔沁部落的人马早就忘了刚才寨桑的嘱咐,此时的他们想要留手也不大可能了,在惨重的伤亡下,科尔沁部落的士兵们也杀红了眼,在军官们的监督下,他们冒着弹雨拼命的往前冲,一波人倒下又有一拨人重新冲了上来,此时的他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进前面的寨墙,将那里的明军全部杀死!
时间慢慢的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千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人,兄弟们的弹药快用完了!”
胡老三沉着脸训斥道,“怕什么。弹药用完了你们就用刺刀,刺刀折断了我们还有牙齿还有拳头,总之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
“是!”
这名千总红着眼喊道:“大人放心,卑职保证战至最后一人,绝不给我北路的父老乡亲们丢脸!”
“好,希望待会你还能记住你说的话!去吧。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吧!”
“是!”
这名千总神情肃然的给胡老三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毅然转身离去……
山谷口里。上万人围绕着单薄的寨墙杀得血流成河杀声震天,山谷里也是忙碌成了一团,不少由牧民组成的担架队将伤员源源不断的抬了下来,而随军的队医则是在忙碌的给伤员们包扎止血。冷兵器时期。打仗时当场战死的人只是少数,多数人只是受伤而已,但是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发炎是常有的事情,而只要伤员的伤口一发炎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性命命就去了九成,只有体质非常强壮的人才能侥幸活下来。而岳阳的到来不止是带来了火枪,盔甲和火炮,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现代的抗消炎药,磺胺粉、止血粉和青霉素的到来将原本必死的发炎、高烧变成了一种可以治愈的病症。经过几年的学习,岳阳也在北路培养了一批学会简单缝合伤口技巧和紧急处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