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头戴素色四方巾的年轻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直直的走到王成林跟前淡淡的说道:“王二公子,你刚才说想要找个人打你,是这样吗?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如你所愿!”话音刚落,王成林就看到一个拳头快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随即变得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王成林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鼻子立即传来了一阵酸麻胀痛的感觉,随即一股炙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泊泊的流了出来,这位刚刚还在胡老三面前夸夸其谈的书生立即就向后倒了下去,幸好被后面的家丁给扶住了。
王成林把手在鼻腔处一抹伸到面前一看,看到满手的鲜血。王成林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指着来人大声喝道:“好你个岳阳,你竟敢出手伤人,我要到衙门告你去!”
这位打了王成林的人自然就是刚刚赶到的岳阳了,只见岳阳冷笑着说道:“打了你又如何?有本事你就到知府大人那里告我啊,而且本公子还没追究月初在你在百花楼对本公子干的好事,今儿索性就一起了解好了!”
来了这些天,岳阳也打听到了。月初自己之所以倒地昏迷不醒就是因为在百花楼和这位王二公子起了冲突,然后被这家伙和手下的家丁下了黑手而导致自己昏迷不醒的。这件事岳阳可一直记着呢,刚才那一拳就当是收点利息。
看到岳阳气势汹汹的样子,王成林虽然心中害怕但出于面子他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只见他色厉内荏指着岳阳喝道:“你……你……你真是犹如斯文,你等着,本公子要到学政大人那告你去,一定要取消你的功名!”
“我等着你!”岳阳不屑的看着这个家伙。取消一个秀才的功名可是需要一省学政亲自批准才能生效的,你区区一个应州府的小盐商有那份能耐吗?
“该死的,上次不是有人禀报说这小子快死了吗?看这小子活蹦乱跳的模样,哪里像是快死的样子了?”看着面前的岳阳,王成林不禁大骂给他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不过王成林虽然性子骄横,但也不是草包。眼珠子一转便冷笑道:“哼,好你个岳阳岳正宏,我们下面的良田都快要干死了,现在不过是要开一条渠引水而已,但你们却三番五次的阻拦,你居心何在?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上万亩良田颗粒无收不成,你之心肠何其歹毒!”
“对啊,岳家工资心肠也太歹毒了,一点水也不给我们,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就是,反正没有活路了,咱们给五里寨的人拼了!”
周围的农户们听了王成林的话,情绪又被调动起来。
“嘿,你这个帽子扣得还听不小啊!”
岳阳一听就乐了,这个王成林虽然被自己打出了一脸的鼻血,但却偏偏摆出一幅大义凛然为民请命的模样,在岳阳看来却是说不出的滑稽。不过他这幅嘴脸和说辞也就能糊弄一下胡老三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对岳阳却没什么效果。在后世,常年在网上各大论坛上混迹的岳阳什么样的**没见过,像这种先把自己包装成正义人士站在制高点批判别人的人岳阳更是见多了。
翻了翻白眼,岳阳冷笑道:“王成林,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伟岸,这桑干河几百年来都在我们五里寨的地盘上,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就近取水自然是无可厚非。而你们王家历来都是和浑河的水,咱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天气大旱了,你们没水就要从我们这里挖,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田地倒是得到灌溉了,我们五里寨怎么办?你们没水了就跑来理直气壮的要开渠引水,可我们要是没水了找谁说理去?”
“对啊,岳少爷说得有理,你们王家的人没水了就理直气壮的来挖渠引水,可要是桑干河的水干枯了我们五里寨的乡亲们找谁说理去!”
“对啊,岳少爷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就是,尤其是王家那个二公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叫咱们放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想抽他丫的。”
听了岳阳的话,他身后五里寨的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起来,尤其是胡老三更是犹如大伏天喝了一大碗酸梅汤似地,长长舒了一口凉气,甭提有多痛快了。
“你……”
王成林被岳阳说得哑口无言,一时所不出话来,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大恨。
“他娘的,这还是那个笨嘴笨舌的岳家呆子吗?难道老子的那一棍子没有把他打死反倒是把他打醒了不成?不行,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们的士气可就全没了。”
王成林知道,这件事本来他们就不站在理上,刚才之所以占了上峰只是因为胡老三那家伙不善言辞,被自己仗着秀才的身份和一番歪理挤兑住了而已。本以为现在的岳家庄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出来,岳阳那家伙原本就不善言辞,前段时间更是被自己一棍子打破了头生死不知,整个岳家庄根本就没人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没曾想岳阳这家伙竟然突然冒了出来,还变得那么能说会道了,导致事情完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下事情麻烦了。
“不行,不能再让这小子继续说下去了!否则今日我们就要做无用功了,干脆就……”想到这里,王成林目光中露出一丝凶光,他转头对着身后为首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看到王成林眼中的那一抹凶光,那名家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后大声喊道:“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