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冤魂冤难雪!只见她手中符纸一弹一挥,赤旗狱卒就倒下一片,纷纷捂住肚腹,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冤难雪来到镇鬼旗阵之下,抬头往上望了一眼,并不说话,一把一个将那些倒在地上腹痛如搅的狱卒鬼卒扔在身前,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身体叠了起来,转眼之间竟然叠出了一层层向上的台阶。
再看那冤难雪,每上一格肉身台阶,就再抓起二个狱卒,往镇鬼旗阵中抛去,等到她登上天牢高台之时,那镇鬼旗阵之中竟然已丢进了两百多名狱卒,也是层层叠叠地铺出了一条路来!
冤魂冤难雪登上高台边缘,看见了黑白无常二人坐在阵中,惨白的丑脸上一阵扭曲的笑容,道:“白大人,黑大人,小冤来带你们出去!”
那镇鬼旗阵一下子被丢进了如此多的鬼,法力一下减弱了不少,黑白无常登时感觉行动力恢复,立刻站起身来,踏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狱卒身体,一步步走向高台边缘。
正在此时,街道上又是一阵大乱,赤旗将军督落纣,手持赤色铁旗,大步流星赶了过来。冤魂冤难雪一看不妙,道声:“大人快跑!”双臂一甩,两条青色长袖飞舞而出,直奔那黑白无常飞来。
黑白无常心领神会,纷纷一把抓住那长袖。再看那冤魂冤难雪,双足在狱卒身体上一蹬,冲天飞起,拖着两根长袖,带着黑白无常二人,直向那南门城楼跃去。
白无常被冤难雪带着,见她身法轻盈,行动果断,很是惊讶,脱口赞道:“小冤,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本事!”
冤难雪神色坚毅,说道:“此刻尚未脱险,大人请随我并肩战斗!”说罢,已携着黑白无常二人,冲到了南门城楼之上。白无常一看,但见城墙上原来守卫城楼的丑阴鬼卒,有的眼泪鼻涕直流,有的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有的坐在地上身下屎尿流了一地,每个鬼卒都是满脸病容,有气无力地看着黑白无常和冤难雪三人。
黑无常也是看得甚为震惊,说道:“小冤姑娘,这............这都是你干的?”冤难雪淡淡一笑,道:“对付一些狱卒鬼兵,有何稀奇?二位大人身子未复,要是在以前,大人怎么会把一众鬼卒放在眼里!”
正说话间,那赤旗将军督落纣也已经带着一队丑阴鬼卒赶到了城楼。冤难雪道声:“我们快走!”身形跃起,向南门城楼之外,纵身跳下。那两支长袖飘摆,也带着黑白无常二人,飘下城楼。
督落纣看得真切,没想到白无常身边一个跟班的女师爷,居然把黑白无常从镇鬼旗阵中救出,心中着恼,大声喝道:“你们往哪里走!”手中赤色铁旗一展,旗风猎猎,犹如生出一扇翅膀,身形似大鸟般飞了起来,直向冤难雪身后追到。
那冤魂冤难雪,不曾料到督落纣能来得如此之快,但她也应变奇速,身子尚未落地,就在空中一个转折,回过身来面向扑来的督落纣,尖声叫道:“看招!百病符!”双手连扬,先后打出三张黄色符纸,那符纸迎风燃烧,好似三道流星一般,朝着督落纣上中下三路一齐袭来。
督落纣也没料到这冤难雪居然能在下落的半空之中,回转拒敌,待要挥舞赤色铁旗抵挡,已然不及,连忙头颈一侧,避开了上面的一张符咒;双腿一缩,又躲过了下方的一张符咒;但是中间那张符咒实在躲闪不过,只能尽力将腰一闪,啪地一声,那张符咒正好击中督落纣小腹,转眼之间,那燃烧的符咒顷刻化为无数病魔,一头钻入督落纣身体。
督落纣但觉刹那间腹痛如绞,大叫一声,跌落城墙!
冤难雪见一击得手,不敢停留,一手一个挟起元气未复的黑白无常,拔腿就跑。
督落纣跌在城墙之下,身子虽发病症,神智仍然清晰,对着冤难雪远去的的背影,用尽全身法力,将那赤色铁旗脱手掷出,口中沉声喝道:“惊鬼旗!”但见那杆赤色铁旗,旗面紧收,带动风声,犹如一支利箭一般,呼啸着向着冤难雪背后射到。
冤难雪脚步不停,飞快地向前奔跑,如踏蹈空虚步,贴地飘行。耳听得背后呼啸之声,似乎将自己全身退路笼罩,避无可避,索性一咬牙关,双足蹬地,如离弦之箭向前进一步飞射而出,怎奈终归是慢了一步,逃不出那惊鬼旗的穿山跃岭的一击!只听见噗哧一声大响,鲜血飞溅,赤色铁旗竟然从冤难雪左背穿过,从左肩头穿出,将她射了个透背!
铁旗余势未消,穿过冤难雪之后,又继续笔直地向前飞行,直飞出去几十丈远,方才掉落地上。
冤难雪痛得一声惨叫,感觉自己三魂七魄几乎飞散,但她心知这性命攸关的时刻,容不得半点耽误,竟然继续咬紧牙关,丝毫不顾伤痛,仍然挟着黑白无常二人的身躯,沿着那南坡下山小道,一路跑了下去!
身后黄土小路,点点滴滴,一路上鲜血撒下来,一直蜿蜒进入到山下丛林之中,看上去令人心颤!
抱犊山南坡,下山的黄土小道一直通到山下叫做谷家峪的枫树林里。那树林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头,红红的一片仿佛是天上的红云晚霞坠落到了地上。
据说平日里中央鬼帝昼乞麾下,红枫将军谷武经常会带领赤帜城鬼卒在此练兵,但是今日这里却十分安静,一个鬼影也没有。冤魂冤难雪挟着黑白无常,在林中穿梭良久,终于支持不住,三个鬼影一齐倒在了一棵巨大的枫树之下。
只见那枫树后转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