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倪珥前脚刚出公寓大门，陆言就敲响陆西岐的房门，声音酥麻地喊了声：“陆二哥。”
陆西岐正搁穿衣镜前欣赏自己完美的八块腹肌，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不在。”
“咯咯……陆二哥还是那么调皮。”陆言娇笑个不停。
她本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但万种风情只为陆西岐绽放。
而面对倪珥的时候，就是利刺相对。
调皮？
陆西岐脸色不悦，总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穿好衣服去开门，不耐道：“有事就说。”
陆言妖娆万分地倚着门框，穿衣打扮很不客气，像个敬业的车模，“陆二哥，人家想去逛街。”
“然后呢？”陆西岐冷眼看着她。
“人家不想走路。”大长腿往前一伸，直抵陆西岐身侧。
蛇精又想缠人？
陆西岐从身后掏出一把亮锃锃的菜刀，嘴角一邪，威胁道：“老实点儿。”
陆言听话地收回大长腿，装得可怜地瞪大眼睛，细声细气地提高音量：“陆二哥！”
很尖锐。
陆西岐嫌弃地捂住耳朵，“女人就是麻烦，给给给，钥匙。”
陆言接过钥匙，穿在指间晃了晃，然后一个飞吻送过去，“谢啦陆二哥。”
陆西岐用菜刀挡住。
陆言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提了挎包就直接出了门。
看样子很赶时间似的。
陆西岐总觉得哪儿有点怪，这蛇精病吧，昨儿借了车今天又借，那你干嘛要还呢？
倪珥步行去学校，顺便在路上吃了个早饭，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小骚红停在街对面。
早高峰行人多，但她仍看得清楚，是白果从车上跳了下来。
“看什么呢？”楚若突然出现，伸长了脖子跟着看过去，阴阳怪气地讪笑道，“哟哟哟，专车接送，小珥，小陆哥对你真好。”
小骚红消失在车水马龙间。
倪珥没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但听楚若的意思，她是看见了，真的是陆西岐吗？
她心里腾空一下，感觉堵得慌。
“姐姐。”白果见到倪珥和楚若，眉眼飞扬，一路小跑过来。
楚若热情挥手，“白果，早上好。”
倪珥眸光深沉，冷冷地睨了白果一眼，小姑娘双手紧带，俏丽的下巴也不敢张扬，微微低垂，仍是一副胆小怯弱乖巧可怜的模子。
但神情却跟昨天完全不似，她甚至在那么一瞬看见了不屑。
绝不是什么善茬。
倪珥迈开步子率先进了校门，留下两脸懵逼的楚若和白果。
“楚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姐姐不高兴了？”白果小声地问楚若。
“没那事，小珥性子就这样，处久了你会习惯的。”楚若安慰她。
白果挽上楚若的手臂，羞赧地笑了笑，“楚姐姐，你人真好。”
楚若愣了下，“大家都是朋友嘛。”
心里不由地感叹，这两姐妹的性子真是天壤之别。
下午第三节课刚开始，楚家司机就来接楚若回家，说是楚家大少奶奶病重住院，要见自己宝贝儿女最后一面。
楚若清楚自己老妈的脾性，肯定又是因为跟老爸吵架装病拿她做挡箭牌，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笑得像朵花似的跟倪珥挥手道别。
等楚若一走，白果就传过来小纸条，白纸黑字写着：“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楚若？”
倪珥眉头轻皱，人还没走远，楚姐姐就变成了楚若？
她回她：“？”
“楚若妈妈生病，姐姐好像不太关心。”
倪珥抬起眼看她，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心思可比她要复杂许多。
她之所以不关心，是因为她深知楚家情况。
而不像某些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白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倪珥回她纸条，便又递过去一张，“姐姐，放学后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倪珥想了想，回她：“什么地方？”
“打工的地方，我一个人怕。”白果停了停笔，又补充了一句，“爸的事，我想跟姐姐聊一下。”
倪珥看到最后一句话，扯了扯嘴角，她是在引诱她？
想来今晚肯定不会太平了。
放学后，两人打了车直奔白果兼职的地方。
没想到竟是桃绯公馆。
浓妆艳抹的妈妈桑见了两小姐妹，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白果，今晚有大人物，伺候好了，妈妈亏待不了你。”
白果唯唯诺诺地躲在倪珥身后，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知道了妈妈。”
妈妈桑点燃一支烟，很快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透过烟雾打量倪珥，然后摆手道：“好啦，去换衣服吧。”
“姐姐，我们快走。”白果拉了倪珥跟逃似的跑进更衣室。
倪珥冷笑，明明是你带我，现在怎么感觉是我带你羊入虎口一样？
更衣室没人，白果坐在长凳上小声啜泣，“姐姐，我害怕。”
她两肩颤得厉害，跟抖筛子似的。
倪珥站她旁边无动于衷，“第一次来？”
“爸爸嗜赌成性，输光了微薄的家产，还借了高利贷，那些人找上门，说不还钱就剁了爸爸的手指，我没法子，只能来这儿兼职。”白果抬起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
倪珥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那就剁了吧。”
语气又轻又冷。
“姐姐？”白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倪珥重复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