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瞎子,天生的。
父母不要我,是徐姐好心养着我,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她染上赌博,进入这行,每天周旋在男人身边,只为了赚取养活我的费用。
我想为她分担,她却说:你一个瞎了的女娃娃能做啥?给老娘滚远点。
我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是好的。
直到她欠了高利贷的钱被打断了一只腿,我只能代替她的位置,以周旋在男人身边为代价,赚取医疗费养着她。
我的第一次给了个富二代,他花二十万买我chū_yè,说是想尝尝瞎子是什么味道。
那些让我自卑、不堪的东西,在他们面前是不可多得的乐趣。
为了要救徐姐我别无选择。
一切的转变是在不眠夜那天。
我睡不着便起身到不远处的江景感受风,手里拿着感应棒,一路往前走,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对骂的声音,我本来想转身离开,但巨大的轰鸣声牵制住了我的脚步。
砰——
不知从何处来的巨响震的大地都颤抖。
紧接着,我的喉咙被一个擒住。
“老大这里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被人强迫着向前,闻见一股非常特别的香味,像是海的味道,我忍不住嗅了嗅,可那味道太过飘渺,很快就捕捉不到了。
那人松开了我,失去助力,我无奈的跌路在地上。
下巴上多出了一份温热:
“看着我的眼睛。”
他低沉的声音好似古典乐令我迷醉。
“抱歉先生,我是一个瞎子,我可能没办法看着您的眼睛。”
“这臭娘们是个残疾人?看不出来啊,长这么漂亮,真可惜。”之前抓我的那人发出大笑声,和周围的人津津乐道我是瞎子这件事。
我沉默,或者说,是早已经麻木了。
我无法改变他们对于我的偏见,那就只能适应这个社会带给我的苦楚,这苦海无被绑架,我总得学着慢慢习惯的。
“闭嘴。”
下巴上的热度散去了。
低沉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他的一声令下扼制了嘲笑的声音,他们是那么怕他,怕到连呼吸声都弱了许多。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男人,不管他的本意是否如此。
他派人送我回到夜总会。
“哟,你一个瞎子还做这事呢?”送我回去那人打趣,“下次可
别出来瞎跑了,这附近是非多。”
“谢谢你。”
“谢我们老大吧。”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
“他叫莫少寻。”
徐姐曾经告诉过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被人敬仰的人,只要能与他们攀上关系,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过上不用操心衣食住的日子。
而其中,她最想结交,拼尽全力想要搭上的男人。
就叫莫少寻。
这个在国内只手遮天的男人,是所有圈内姐妹的黄金梦。
我笑笑:
“刚才风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再转身走进夜总会时,我的双拳握得很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酸涩的,又带着畏惧。
回到房间,我突然想起来。
莫少寻的手上,有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