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苒被请上来的时候，脸上的掌印比周佳的还严重。
她皮肤又白又嫩，平日里看着像是豆腐，这会儿受了伤看着更加骇人，青红之中都带了一股充血的感觉。
看到她被请进来，伤得跟周佳又不相上下，张总顿时郁结了，指着她们：“你们，你们这是互殴啊？”
刚才，周佳可没说穆苒也挨了打，他以为是穆苒单方面动手而已。
周佳急了，生怕张总就此偏袒穆苒，连忙道：“是穆苒先动手打我，我自卫才侥幸没被她打死，不然张总你看到的，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随即，暗恨地瞪了穆苒一眼，这个狐媚子，用那张无辜的脸勾引人就算了。
现在还用来博取同情心，贱人！
张总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一脸郁闷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穆苒，我已经听周佳说过了，现在我要听你说说。”
到底是厉司瀚的人，张总也不敢直接定了穆苒的罪名。
再说，周佳的片面之词，他也不敢全信。
穆苒慢慢抬起头，看了张总一眼，又见周佳抱着手臂，一脸冷笑的表情。“我没什么可说的。”
周佳那嘴这么脏，那些话她听一遍都反胃，别说是自己复述一遍了。
跟她动了手，打了周佳，甚至还闹到了张总这里，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周佳就是欠揍，嘴巴太贱，欠打。
如果事情再来一次，她还会跟刚才一样动手，撕烂周佳那张臭嘴！
“你，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张总不高兴了，他这是给厉司瀚面子，才对她高看一眼的。
没想到，这个穆苒竟然不识趣，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
“她欠打而已。”
“穆苒！”张总提高声音，低吼着从座位上起来，正要说点什么，周佳先一步炸了。
她来到穆苒跟前，捂着脸颊，眼底全是怨怼：“穆苒，我想着事情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所以才来禀报张总，让他来处理。”
她的眼泪掉下来，整个人可怜极了，相比之下，一脸盲目，没有半点表情的穆苒，就落了下乘。
最起码，她现在演不出来，甚至看周佳这虚与委蛇的样子都觉得格外恶心。
“我想着张总问清楚原因之后，你给我道个歉，今天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免得让张总难做人。”
这么体贴的说辞，让张总连连点头，很显然他原本也是这个和稀泥打算的。
可惜，这个穆苒太不上道了。
“道歉？就你还想我道歉？”穆苒猛地看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刺骨的寒意。
那眼神，幽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你做梦，周佳，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打你一事我问心无愧……”
“反了反了，还问心无愧，你要上天了是不是？”张总被气得不起，这个态度，他怎么继续和稀泥？
周佳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总你也看到她的态度了，刚才打我的时候，比这还嚣张呢，我又没有惹她。说她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关心她，谁知道她就突然一巴掌甩过来了？”
“穆苒，你脾气大，来头大，有权有势。我是升斗小民，不是你的对手。但这个国家却是讲究王法的，你既然不愿意道歉，那我也不逼你。今天的事，我们报警算了，让警察来决断。”
张总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报警？这怎么可以，到时候丢人就丢大了，再说了这个穆苒，还跟厉司瀚交情匪浅，到时候厉司瀚岂不是找他的麻烦？
他可还没忘记，厉司瀚在电话中，冷声警告自己的语气。
那感觉，他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张总沉着脸，呵斥周佳不懂事：“这种小事报什么警？同事间的小摩擦，还要闹到警察局才算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到时候传出去，他脸上也无光。
下属还不知道怎么看公司笑话呢。
周佳呜呜嚎了两声，“难道我就活该被她打了？她连道歉都不愿意，我报警还错了吗？”
洗手间里没有任何监控，那个同事又是后面进来的，她现在可是理直气壮得很。
就算是有监控，那也是穆苒先动手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要道歉是吧？行。”张总转头，严声对穆苒道：“今天的事是你错了，打错特错，错得离谱，打人道歉，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难道你还想真叫来警察，给你盖上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吗？”
“就是叫警察来，我也不会道歉。我正要问问，恶意造谣和诽谤又是怎么判的呢！”穆苒冲周佳冷冷一笑。
“造谣？诽谤？”周佳瞪大了眼睛，心说自己哪里造谣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质疑穆苒，办公室虚掩着的门，猛地被人踢开。
动作之大，将里面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顺着声音往外看，只见厉司瀚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外，黑眸深沉，满脸怒气。
“好，那就报警！”厉司瀚开口，吐出冷冷的几个字。
看到是他，里面的张总和周佳都被吓了一跳，脑袋里不约而同地想：他怎么会来这里？
尤其是张总，冷汗都被惊出来了，干笑着迎了上去：“厉，厉总，您怎么光临大驾过来了？也没有提前通知一声。”
心里则是叫苦不迭，再看看穆苒，肯定是她给厉司瀚偷偷打了电话告状了，不然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通知？我要是提前通知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