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楼,样式精美的鎏金大门倒飞砸进了大堂,令汇聚在此的江湖英杰无不瞠目结舌,而那些稍微离得近的,好些个都还来不及躲开,就被这一下给砸了个七荤八素,顿时口中一声大叫,却被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给顺势压在了身下。
卧龙楼的大堂内,场面一片狼藉,哀嚎声和骂声乱成了一团,原本侈丽闳衍的摆设更是被毁得面目全非,着实令在场的不少人感觉心惊肉跳。
要知道这卧龙楼不论是风头还是气派能排在靖王府之后,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卧龙楼的背后,可是有着大名鼎鼎的靖献王在撑腰的,到这儿来砸场子,那不等于就是在砸靖王府,砸靖献王的面子吗?
靖献王是何等的尊贵,那可是坐拥整个靖州,权势滔天,是高坐于京城里边的武国皇帝的皇叔,是当今硕果仅存的四位藩王中,威望最高的当朝王爷啊!
先且不说卧龙楼的背景如此之硬,光凭这两扇华贵的大门,一个老乞丐就敢将其给一脚踹飞了,这得是多大的损失,当真以为自己赔得起吗。
果不其然,这卧龙楼平日里都自以为高出其他地方下人一等的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得魂飞魄散之余,抬眼偷偷看去,那位高坐于首座上的靖献王,面色已是阴沉得如同天上乌云一般。
而造成局面如此不堪的始作俑者,还在门口掐着那魂不着体的伙计一通大骂。
“你他娘的还敢不敢不让老夫进去喝酒!瞧不起老夫是不是,今儿老夫可就要告诉你,老夫不但花得起这酒钱,还重重有赏!”
得了您嘞!哎哟我的娘亲呀!
那伙计脸上如丧考妣,声泪俱下说咱这堂堂靖南城名气最大的卧龙楼,今日栽这老乞丐的手上一遭,还不得让人笑话,今后可还怎么打开门做这生意啊,自己恐怕也是免不了一番罪责,这可就真的是遭了个大殃!
门外伙计脸色哭丧得厉害,那老乞丐却不再搭理他,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中,大刀阔斧的就往大堂走了进来,身后的那名年轻人见状,才紧随在其身后一同走进了卧龙楼。
那老乞丐前脚走进大堂,一眼瞧见大堂中明显另行排列而成,显得尊卑有序的座位,嘴里一声讥笑扑嗤出口,挖苦道:“怎么,光天化日偷偷摸摸不给人知道,难不成是在此聚义,打算要造反呐?”
前方的众人一听到这老乞丐口出不逊,满嘴刻薄的胡言乱语,顿时就有人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放肆,直接便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五指作爪,朝那口无遮拦的老乞丐扑了过去。
此人一出手,便被大堂内的武林人士们给一眼认了出来,那一手一眼看去犹如雄鹰天降的鹰爪功在靖南城可当真是声名远扬,再看那一袭黑白相间的衣裳鼓动得如同天鹰巨翅,赫然是靖王府的四大护卫之一,金刚境内五品高手——杨青棠。
此人历来出手便是致人于死地的杀招,这次也不例外,就见其只取那老乞丐的喉咙而去,没有丝毫手软。
杨青棠年纪方才二十有三,能坐稳王府四大护卫的位子,倒也不无真材实料。
但这一次,几乎每回出手皆是要取人性命的杨青棠却没能像往常一般成见其效,他化作鹰爪的五指在距离那驼背老头的咽喉寸许处时,却被一下拍飞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了大堂的墙壁上。
在场几乎没一个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眼角看到那王府四大护卫之一的杨青棠瞬间飞了出去,面上一怔,眼睛不由顺着那轨迹望去,便一眼瞧见那杨青棠整个人陷在了墙壁之中,似乎是去抠都抠不下来。
紧接着,众人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们急忙转头朝那老乞丐看去,却见其仍旧一副叉着腰鄙夷看着他们的样子,直看得有些心惊胆寒了起来。
而靖献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看清楚老乞丐出手的人,他伸手就将身后另外一名同样是金刚境内五品的四大护卫给拦了下来,那名额头上没来由冒出几颗豆大冷汗的护卫,也顺势往回退了一步。
那驼背老头揉了揉肩膀,百无聊赖的对身后的那名长相清秀,衣着干净的年轻人说道:“陆小子,看清楚了吧,对付这种直取性命的杀招不必惊慌,只要脑中冷静,便能轻易化解了去。”
而他身后的那名年轻人听完立刻就拉下了脸,一脸满是说不尽的苦色。
这一老一少,便是当日离开恶妖谷,在荒郊野岭徒步行走了四五日之后,方才来到这靖南城的钟清扬和陆离。
这一路上,陆离才颇为震惊这老头体力实在是好得惊人,一路行来,自己几乎没跟得上这驼背老头的脚步过,对自己铁魄境内七品的体力也是感到惭愧不已。
而老头一路上也是不满他的慢慢吞吞,说什么炼体之人,这点路就走得喘不上气儿,实在是丢人,陆离自己则是只能在心里边说您老可是真能走,这从天刚亮就走到天黑不带歇的本事,可真适合让官府将您流放到那边疆去充军。
而一旦晚上停下歇脚,老头便会坐下来跟他讲一些炼体的门道,比如说这行万里路也是修炼之道,在这种不知不觉中的修行下,只会有益而无害,身体的强度往往也会高于同品阶的炼体士之上。
陆离听完直说受教,起初还偶尔想问点关于那斩风雷剑法的修炼心得,却被老头一脚踹飞了出去,直骂自己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