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从原本一种压抑的平静中再度转入了一种可控的混乱之中。
随着拒马行动的展开与席卷,吉隆坡作为南解实控区最大的城市和首府,其进行人口迁移的力度和强度也是最大的。作为华人传统聚居地,吉隆坡有40-50的市民是华人,他们自然是不需要迁徙的,还有几十万马来人并不是全部都要赶走的,这里相当一部分中产阶级和高素质马来人被许可留下来。
林雪鸿最近几天有些焦头烂额,他所在的民政局是直接参与拒马计划的政府机关,这些天他都是连轴转,跟着一票南解士兵将哭哭啼啼的马来族老少送上大卡车,目送他们离开可能祖祖辈辈都居住的城市。
这绝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场景,林雪鸿也很抵触这么做,但每当想起几个月前暴乱中熟悉的身影被暴徒击倒的样子,想起暴徒们的嘴脸,林雪鸿只能不断的对自己说,这都是必须做的事情,为了建立一个更好的国度,就得先把那些渣滓从这片土地上清除出去。
林雪鸿不觉得自己是种族歧视,他愿意跟马来人、印度裔、土著人等所有不同的族qún_jiāo往,也能够包容和尊重别的族群的文化习俗,但他深知处于统治地位的马来人绝不可能像他一样包容的,他们会掠夺华人的财富,强迫华人归化绿教,并三不五时地发动****暴乱。
“归根结底是马来民族还没有发展到一个开化文明的地步啊。”林雪鸿认为自己的分析很客观。从南解成立之后,他慢慢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华人不能总想着妥协和将就,国家的层次不能因为一些不开化且野蛮的家伙被拉低。
既然留下他们很麻烦,那就送走好了。
即便如此想,但亲眼看到那些被强制带走,想要留下结果被军警用电击棒攻击,直接扔在卡车上的马来人,林雪鸿也是心中一阵阵不忍。特别是很多华人市民都前来观看马来人被“遣返”的场景,一些人甚至还欢呼大笑,敲锣打鼓。自然也有少数的人为迁移走的马来人饯行,并送上一些生活必需品。林雪鸿有时想,如果被送走的是华人,估计连这样的同情者都不会有。
林雪鸿以往没有这种民族优越感,但在南解和社民党之中呆得时间长了,这种由中国人从本土带来的优越感,加上本地人的发酵,也渐渐感染了他。他丝毫不怀疑,让华人治理国家,一定会比马来人治理得更好。
新加坡不过弹丸之地,人口也就二百万出头,都能发展得那么好,以后南解建立南洋共和国,背靠来自中国的各种优惠政策,以及大量的人才精英和丰富资源,一定可以建立成亚洲的先进国家。
于是一点点心中的芥蒂,林雪鸿理解成实现强国梦和文明社会梦的必由之路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这也让他好过得多。
忙完一天,林雪鸿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宿舍。最近他的室友们也都很忙,大家都是吉隆坡政府的公务员,因为事务太多,经常性的住在工作单位,林雪鸿是属于没有床没法睡的人,所以每日都回宿舍休息。
来到宿舍楼,他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楼下似乎踯躅地徘徊,走近了之后林雪鸿看清,居然是自己的女同学,马来女孩阿兹莉。
“阿兹莉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林雪鸿打招呼道。
看到林雪鸿过来,阿兹莉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回教女性格外的保守也在这时候体现出来。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林雪鸿,表情有些祈求,说道:“林同学,帮帮我的忙好么?”
“什么事情?”林雪鸿一愣。
阿兹莉赶忙道:“现在全城都在驱逐马来人,没有一定财产和高等学位的马来人一定会被驱逐的,我现在还没有毕业,没有拿到大学的学位,家里有没有父亲,母亲靠给别人洗衣服和打扫卫生赚养家钱,像我们家这种情况是无法留在吉隆坡的。一旦被送走,生活会过的更加窘迫,而且我们家没有男人,母亲和姐妹弟弟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她眨着泛着泪花的大眼睛看着林雪鸿道:“林同学,求求你,你是政府的官员,一定能让政府通融一下的吧,不要赶我们家走,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林雪鸿心中一震,他从来都避免去深入了解被迁移走的马来族家庭,可阿兹莉确实他的熟人,当他开始想象阿兹莉一家如果被送去吉兰丹可能面临的困境,心中的不忍越来越浓。
他只能道:“阿兹莉,未来吉隆坡和其他的九个州都会成为南洋共和国的国土,不再是马来西亚了,虽然英语还是官方语言,但第一官方语言将变为华文,这里将是以华人为主的国家,不再是以马来人为主的国家,即便这样你们也愿意留下来么?”
阿兹莉苦笑一声,道:“华人为主,马来人为主,重要吗?像我们家这种情况,在哪一个社会都要过得很艰难吧,即便是马来西亚政府治下,我们家也不是经常被邻居和坏人欺负吗?如果真的像林同学你所说,新的南洋共和国追求民族平等,司法公正的话,也许我们家可能比以前过的更好吧。最关键的是,我们家太弱了,禁不起一次迁移的折腾,谁也不知道去了吉兰丹或者登嘉楼以后会面临什么,很多人沸沸扬扬地传那边因为难民太多已经乱起来了,财物被抢,女人被qiáng_jiān,太可怕了。”
林雪鸿长叹一声,他虽然原则上告诉自己,开后门不是一个合格的公职人员应该做的事情,但看着美丽马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