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算是他,也不肯承认的。”周海插了一句。
“先探探口风,回头就报警,如果真是他干的,我相信不难查到证据,到时候我看他赔不赔得起。”雷建树冷笑。
一边说一边走,便到了陈玄家门口,而陈玄也走了出来,雷建树气势汹汹逼问道:“陈玄,刚刚你下过海对吧?”
跟过来的老村长陈超宏和其他村民,听不惯雷建树这种质犯人的语气,一人回嘴一句,场面嚷嚷。有的脾气暴躁的村中汉子,甚至想直接动手将雷建树赶出去算了。
他们心头有火,这雷建树开船闯入他们的海域就算了,现在船沉了,却还要跑进他们村撒野。
“我这小朋友有没有下过海,跟你有什么关系?”伴随着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彭老、高大中年男子、穆豪走了出来。
“当然跟他有……”雷建树便要继续叫嚣,不过看清彭老的模样之后,顿时脸色一变,“彭……彭老,您怎么在这?”
“彭老您怎么在这,买海鲜?”周海也是一脸惊讶。
“陈玄是我小友,约我过来喝茶。”彭老说道。
雷建树、周海都傻了,视线扫过陈玄和彭老,脑子有些短路,这个乡村小子怎么可能跟彭老搭上关系?彭老什么人物,曾经的本省省长,虽然早就退了下来,但依然关系庞大,手眼通天,现任省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而陈玄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乡村小子呀。
“你气势汹汹上来质问阿玄,因为什么事?”彭老问道。
“这……那个……”雷建树冷汗开始往外冒,刚刚的气势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他早就想好说辞,但是此刻不敢说啊。整件事的起因,是他闯入这片海域,原本就是他不在理,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质问彭老的朋友,哪来的胆子?
之前,陈玄是一个可以随便欺压的乡村小子,现在却有彭老罩着,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没什么事,误会误会。”雷建树赶紧改口,点头哈腰。
村长陈超群和其他村民们,都是目瞪口呆,这个雷建树脸色变得可真快呢,可以不用道具表演变脸了。
他们不再吵闹,安安静静一旁看好戏,都看了彭老一眼,心想这位老人家是谁呀,阿玄怎么跟他攀上关系的?
“我看可不像是误会,你刚刚明明有话要说,那就别藏着捏着,现在不说,难道还要我回头派人处理?”彭老不怒自威。
“是这样的。”雷建树冷汗直冒,不说也不行了,“我的四艘船船底破了很多洞,全都沉了,看起来像是剑鱼刺破的,但这事又挺奇怪的。我拿捏不准,就想问问附近村民,听说陈玄是捕鱼高手,精通水性深谙海洋生物,所以想要咨询一下他。”
事件起因经过差不多,但是被雷建树这么一改口,味道便完全变了,见风使舵的本领可见一斑。
“原来你怀疑是阿玄刺破你的船,有证据吗?”彭老什么人物,怎么会听不出雷建树话里所隐藏的内容。
“没有没有,只是问问,既然陈玄是彭老的小友,那近朱者赤,我相信绝对不是他做的。现在仔细想想,肯定就是剑鱼干的,我只能自认倒霉了。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彭老您喝茶了,告辞。”雷建树说着,便想赶紧撤走。
“我倒是想问问,村民们都这么不欢迎你,你应该不是东胜镇居民吧,你的船凭什么在这海边打捞?”彭老问道。
“这个……我办了捕捞证的。”雷建树脸色都白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彭老问这个,这是他没理的地方。
“这个就是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副局长,就是他批的捕捞证。”原本走得挺前的廖为民,早就在悄悄后退,想要挤到人群后面,然后溜走。可惜,被村民们将他推到了前面。
“这个雷建树是东升海洋渔业公司老总,赚得盆满钵溢,却还要开着大船抢我们饭碗,太过分了。”村民气愤地补充了一句。
“副局长。”彭老看着廖为民。
“不……不敢。”廖为民脸色难看。
“从这片村庄住房和村民打扮来看,村民生活水平应该很一般,生活不易吧?你却批准外地的大公司渔船在这边捕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彭老说道。
“我原本是打算通过雷老板的加入,促进本地渔业经济的发展,不过似乎没有考虑周到,是我疏忽了。”廖为民说道。
“少在这跟我打马虎眼,那我不跟你说情理,咱们来说说法吧。”彭老说着,转头看了村长陈超宏一眼,问道,“这片海边,属于abcd哪类渔区?”
“a类。”陈超宏说道。
“那雷老板的渔船,属于哪类渔区的渔船?”彭老转头继续审视地看着廖为民。
“好像是a……b……”廖为民支支吾吾。
“别跟我好像,作为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副局长,你会不清楚?据我所知,东升海洋渔业公司可不小,远洋打捞的大船,不管属于哪类渔区,肯定不属于禁止机动渔船底拖网的a类。你好大的权利,可以擅改律法了。”彭老冷冷道。
“彭老,我只是一时马虎,没有注意,求您饶我一命。”廖为民哭了,也差点跪了。他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接受雷建树的好处,还得意忘形,过来跟雷建树喝酒。他平常就算搞小动作,也会小心一些,原以为这边村民也不太懂法,没啥关系,就得瑟了一次,谁知这一得瑟,竟然碰到彭老,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