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徐摇了摇头,嘴角慢慢化出一抹苦涩,“傻月儿,事已至此,我是不会走的。”
皱眉不语了片刻,苏沁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孟徐的脸,唇瓣紧紧的抿起,半晌,她道:“让我来给你戴上凤冠吧,太子妃。”
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孟徐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苏沁的脸,心中微微有些犯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竟然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能透过一面镜子来看对方的反应,明明彼此之间已经离得那么近了,感觉上却陌生了不少。
“月儿,你不要这样叫我,我希望只有你不会这样看我。”
努力地柔和了面部表情,苏沁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称呼你为太子妃,放心,在我眼里,你永远还是徐儿。”
听她如此说,孟徐稍稍地放下了心,任由她把那华丽却又沉重的凤冠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徐儿,一旦入了皇宫,你的为人处事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在太子那样的一个人的身边,还有那个惜玉,切莫忘记她曾经害过你,你也一定要小心她。”
“我会的。”孟徐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固执,或许以前的她还会为这些事情而感到害怕,但是现在……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利用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查出究竟是谁害了蒋天玉,她一定要为他报仇。
如若失败,大不了就是一死,只是死又有何惧?
红色的盖头被苏沁盖到了她的脸上,心神一晃,孟徐在喜儿和苏沁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而这个时候,孟姜早已经不这里,想来也是,时辰差不多了,他也应该回正厅去了。
晌午刚过,孟徐便来到了这里,对着她的父亲拜别,这一来一去,少不得耽误些时间,在惜玉的再三催促过后,她踏上了花轿,苏沁则坐在了后面挂满红绸的马车上。
迎亲的对我敲敲打打,好不热闹,苏沁却只能在心里替孟徐难过,蒋天玉,你真的死了吗?
坐在她对面的惜玉嗤笑一声,眼神落在远方。
“姑娘在笑什么?我还以为,此时此刻,姑娘应该会哭。”
嘴角微微溢出一抹讽笑,惜玉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你竟然知道……”
“你和太子的关系吗?”苏沁冷笑着接口,“你是太子的人,这一点并不是秘密,再加上你曾经对徐儿动过手,你的目的并不难猜。”
惜玉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嘲弄,“孟徐暂时赢了,但不代表她会一直赢下去,总有一天,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会是我。”
“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一念头吧,否则太子不会放过你,我护国公府也不会罢休。”
抬眼嘲弄的一笑,惜玉同情地道:“你以为殿下是真心喜欢孟徐的吗?笑话,殿下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已,殿下是不可能耗心神去保护她的。”
脸色再次一冷,苏沁状似平静地道:“那么,至少在徐儿失去利用价值之前,太子都会保护她,就如同你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沁的话就象根鱼刺卡进她心口,扎得难受,她何尝不知太子并非真心对她,只是她为了他已经付出了所有,容不得失败。
太子凌志的野心太重,看不上儿女私情,这辈子怕是也难得到他的真心,不过这些惜玉并不是很在乎,对她来说,只要能得到太子的人,她就赢了,纵然她心里也很明白,太子凌志只是为了利用她,就如同现在的孟徐和以前的怜香。
但她惜玉,绝不同于她们,她是永远不会失去被利用的价值的。
“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苏沁说完最后一句便不再开口,车外的人们一派喜气洋洋,更有女子的脸上出现了羡慕,嫉妒的情绪,看到这里,她拉上车帘,所幸眼不见为净。
过了小半个时辰,迎亲队才慢悠悠地进了皇宫,苏沁下了车,走到了花轿边,眼看着就要进东宫了,她还是提早做准备比较好。
一向穿着金线纹路的黑袍的太子凌志今天则是穿着大红喜服,保持着招牌式清俊的笑脸,站在宫门口迎接。
许是他这人给别人的感觉与苏青海太过相似,每每苏沁看到他时,总是会下意识地提高警惕。
“苏姑娘,谢谢你陪本宫的太子妃前来。”与她的戒备不同,凌志没有理会面前孟徐的花轿,反而第一时间主动上到她的面前打招呼,秀雅雍容,翩翩卓然,当然,这只是表面。
回想起凌志曾经逼迫过她交出黑翼铁云符,她心里的厌恶以及戒备就更浓了,只是行了一礼,语气极其冷淡,“殿下客气了。”
凌志仿佛没有听出她不寻常的语气,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待会儿苏姑娘可一定要留下来,喝本宫的喜酒。”语罢,他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在喜婆的指引下,踹了孟徐的轿门。
紧接着,众人欢欢乐乐地看着、跟着孟徐被迎进去,只有她和惜玉停留在了东宫门口。
惜玉踏上一步,嘴角带着一丝冷狠刻毒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要嫁给她不爱的人,很痛苦吧?”
“不爱的人……”她的脸上一阵阴霾扫过,“你怎么会知道?”
嘴角的弧度进一步扩大,惜玉低声道:“当然知道了,因为蒋天玉的死就是殿下跟我一手策划的。”
神色微微一滞,她手一动,将惜玉推到了宫墙上,手掌轻移,她轻声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是你!”
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