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涛作为乾师门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每日面对的都是数之不尽的赞誉,被吕毅如此轻视,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再一次摆好了阵势,这一次,指间残影都带起凌厉的风声。
随后,他一步一步,缓缓朝前挪动。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步伐相当怪异——脚尖画圆,脚跟紧随其后,扎根地面。
尹涛身后,带起的灰尘丈余高,气势汹汹,无可匹敌!
反观吕毅,态度不紧不慢,从怀中摸出一物。
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一个小巧的葫芦。
葫芦口扎着红色的绳结,绳结末端绑着塞子。吕毅将塞子一拔,馥郁酒香顷刻间缥缈而出。
“这酒香……怎么会这么浓郁?”随同尹涛一起前来的小胖子使劲吸了几口气,表情痴迷。
东叔有所戒备,立刻捂住口鼻。
林玄端坐房顶,伸着鼻子,贪婪的吸取醇厚的浓香。
“你们有所不知,吕仙师最擅长的,便是这酿酒之术了。”
东叔不以为意,提醒尹涛小心有诈。
吕毅捏着小巧的酒葫芦,**口朝下,围着自己,动作相当潇洒地凌空一洒。
顿时,整座依雪山庄的别墅都被相当浓厚的酒香包围。
“他这是在做什么?”楚霂溦秀眉微蹙,俏颜透着疑惑。
郦沫同样瞪大了眼睛,呼吸渐渐紊乱。
有种预感……似乎将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尹涛逐步靠近,吕毅却收好酒葫芦,昂然而立。
“哼,胆小鼠辈,不过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却摆出这等浑然忘我的高人之姿,纯属可笑!”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郦沫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经过她的提醒,楚霂溦侧着耳朵,仔细听周边的动静。
片时,便露出惊讶的神情,“这是什么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小渐大,由疏变密。顺着声音找过去,好像是……从脚下传来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
由于惊吓,小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他遥指远处,郦沫第一个望过去,当看到远天密密匝匝,成片的虫子飞来时,震惊到屏住了呼吸。
“虫子,好多的虫子!”楚霂溦捂住小嘴,低声惊呼。
再看脚下,石砖的缝隙之中,爬出无数的虫蚁。
眼前的画面,何等的诡异,又是何等的震撼!
这些由各型各类的虫子布成的一张巨网,正缓缓朝吕毅汇聚!
作为对手,尹涛被如此匪夷所思的场景震慑住,一时竟忘记了动作,鹰抓失去了原本的凌厉之气,与鸡爪无异。
“来。”吕毅轻吐一声。
那些虫蚁竟好像听懂人言一般。很快,便凝聚在他上方,形似幽黑双翼,扑闪过程中,没能迅速凝聚的虫蚁,犹如缕缕轻烟。
而地上,弯弯曲曲,看起来就像是围绕着吕毅的黑色煞气!
“方才我说了,都不需我出手,就能让你乖乖受死!”
尹涛回神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额上竟渗出一颗冷汗。
“我再送你一言——大话说得不要太早!”
他脚跟猛跺,呼喝一声,便朝吕毅冲过去。
“去。”
借着风势,吕毅缓缓挥袖。
半空之中的黑色双翼陡然张开,重重拍打在尹涛身上!
惨叫传来。
就见,尹涛身上爬满虫蚁,从腿……再到手臂……
到最后,只有一双惊恐的眼睛露在外面。
场面相当的恐怖。
他甚至尚未近身,苍鹰爪便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东叔已是面无人色,心头狂跳。
“这是什么功夫?”
他今年已快到花甲之龄,身在乾师门,人生阅历非同一般。然而,在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制敌手段。
只简单的“来”与“去”。
绝非内劲功夫,更不可能是外劲武技。
须臾,东叔瞪大双眼,喃喃道:“是……仙,他修得是仙法!”
注意到老东西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盘坐在房顶上的林玄与有荣焉。
“现在明白了吧,吕仙师与普罗大众不同,与你我不同。他修得是仙法,是无上天道啊!”
“噗通”一声,东叔跌坐在地,汗水涟涟,浑身就好比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回想对吕毅的所言所行,悔到很不得立刻去投河。
他都做了什么?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吕毅背着双手,缓缓踱到被黑色羽翼困住的尹涛面前,居高临下地傲然问道:“服不服?”
常年被赞扬、厚望包围的尹涛,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还是在一见倾心的女子面前。
他奋力挣扎,虫蚁却好像锁链一般,将他紧紧地钉在地上。
“我问你,回答!服不服?”
吕毅的声音好似远自云天,带着一股万钧雷霆般的惊人声势。
东叔回神,哆嗦着向前,到最后,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行向前,来到吕毅面前。
“仙师,是我错了,求您饶恕。”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下尹涛。作为乾师门中的后来之秀,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能因为冲动行事,折损在这里。
见东叔态度端正,吕毅轻轻颔首,“也罢,你们那些的功夫,在我看来,不过儿戏一般。既然一开始就约定好,不能害人性命,我就一定会遵守这个规则。”
儿戏?
东叔只觉得脸颊一阵阵的发热,要知道,师门传授的武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