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吓得是肝胆惧颤,顾不得额头疼痛,麻溜儿的跪伏在地。
“仙师,林某知错。”
“你错在哪儿了?”吕毅喝问之声犹若荒野落雷,震得四野皆颤。近处的茶壶杯盖都跟着嗡嗡作响。
陈北生暗叹吕毅的仙家功夫,饶是他一把年纪,常年习武,气质与凡俗相比卓然不群。都不禁被这股威压骇得低下了头。
“错、错在不该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吕毅的声音陡然一高。
啪一声,林玄竟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是林某嘴拙,仙师所酿仙酒可药到病除,化腐成奇。这几句并非是胡言。林某错在不该因与有荣焉,而四处同人张扬,叨扰了仙师清修。”
“你的嘴倒是厉害的很。”吕毅的语气稍有缓和。
林玄这才松了一口气。好端端的年画仙翁,此时却好不狼狈。
“仙师,恕陈某唐突,之所以贸然求上门,也是因为走投无路……”
陈北生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吕毅挥手打断,“你回吧,人世间的苦难数不胜数,都求我出山相助,我分身乏力不说,虽不求美誉加身,说不定反惹一身脏水,实在麻烦。”
人性最不可捉摸,吕毅只愿一心求法,突破自身。而不愿淌世俗的浑水,惹得一身腥臭。
陈北生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林玄眼珠子灵活一转,凑近吕毅,小声提醒,“这位陈北生,与华京的郦思达关系成谜,据我判断,应是有所牵扯……”说到一半,他朝郦沫的方向看了看。
林玄对郦沫同吕毅相识的经过了解一二,虽然久不出世,可徒弟庞星寒可是传媒家族的公子哥,消息十分灵通。导致他一早就得知了郦思达的家产之争。
得知前因后果,不由得暗自猜测,吕毅既然是有意介入,想必对郦沫有几分真情在,便想好心地提醒一下。
“哦?”
吕毅沉默了。
他沉默是因为没想到郦思达的人会求上门。对于对方让自己救的人产生好奇,是郦思达本人,还是他的亲信?
观察到吕毅的反应,陈北生心下一松,以为他这是意动,此刻正在暗暗思量——好借由这次机会,获得郦思达的好感,在郦家产业之争中,拔得头筹。
既然他现在是举城皆知的郦家女婿,帮助郦沫获得家主之位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陈北生仍不由暗暗失望。
本事通天又如何,一边说着不愿介入世俗的混事,一边觊觎百亿家财——表里不一的行为让他很不齿。
同时,对吕毅出山充满了信心。
大不了再多舍些钱财,只要有所贪,有所看重,事情就好办了。
“仙师,您看,去还是不去?”林玄也以为吕毅主意改变,赶紧趁机催了一声。
没想到的是,吕毅剜他一眼。
这一眼,吓得林玄又是一阵哆嗦,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告饶,“是在下多嘴多舌了。”
“我说了,俗世的事情,我不愿介入太多。你们都回吧!”
陈北生惊讶不小。到头来,是他小人之心了。
吕毅并不为钱财所动,与他的身手一般,超然绝俗。
他恭敬地再次揖手,“打扰仙师,望不要怪罪。”
吕毅只是阖上眼眸,略略点头。
林玄跟陈北生不好再逗留,告辞离开。
耳听八方的吕毅在二人走后,缓缓打开眼睛,视线如虚空生电,让人望而生畏。
他问郦沫,“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借此机会助你一臂之力。”
郦沫点头,又摇头,“卷入这场漩涡,并非我的本意,我一心只想发展郦歌盛世。之所以迎战,也是逼不得已的。要不然,同父亲一起发展的事业,就会被郦远一举击溃。一味的退缩,只会让我的对手得寸进尺。正面相对,才是自保的良策。对于华京郦家的家主之位,并没有太多的奢望。不是自己一手发展出来的,拿来也怪无趣的。”
她一手轻卷秀发,笑容春水一般,带着丝丝媚意。
吕毅点头,表示赞赏。
选择留在郦沫身边,是为探寻身体僵化的秘密。对于其余的,他并不想过多的耗费心神。
清净下来之后,吕毅继续练习只手掬水,几天的功夫,提升不少。
“来!”一声轻喝自喉咙爆出。
盘旋在胸腹的仙元如雷霆电火,集丝布网。
别墅外面,荷塘犹如滚沸了一般,不断冒出气泡。一会儿的功夫,便如倒灌的江水,朝地下室汹涌汇去。
奇的是,水在遇到吕毅的时候,自动形成了气泡,将端坐的他托到半空之中。
水光隐约,映在吕毅脸上。
此刻若是有旁观者的话,一定会相当的震惊。
气泡之中,长褂飞扬,吕毅端坐的神态,好比堂上供奉的神像,在半空之中飘飘悠悠,悠游自在。
忽然,吕毅心口一动,有所感应。
冥冥之中,他好像是听到了郦沫的求救之声。
可明明四下静极,唯有水声沥沥。
“奇怪,上去看看。”
啪一声,水泡破灭,吕毅稳稳落在地上,走出地下室。
几天没上来,一切如初,他径直找到郦沫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呼呼……吕毅?进来……”郦沫的声音听起来更像口申口今,很不对劲。
当机立断推门而入,眼前的场景让他微微吃了一惊。
身娇体软的郦沫躺在床上,身着轻薄睡裙,裸露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