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降低诊所内饰的格局,段续慷慨解囊,全额付款买了价值79,000的红酸枝雕花实木衣柜,以及价值58,000的古典大红酸枝黑料两米雕花书桌两件套。
矮矮胖胖的家具店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手脚麻利地把这几件大家伙捆扎好,装上了小皮卡。小皮卡在车流中左突右冲,吃力地跟着段续的跑车。
我默默算了下,买这两套家当的钱,不仅够还清诊金的,还能余下三万八!
这笔账,段续自然比我会算。难道,他是想买下来留着增值?
沿着这个思路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这种家具,年代越久越值钱,再加上珍稀木料逐年减少,增值空间确实不小。
生意人的心思,果然是百转千回!
回诊所的路上,路过超市,我买了些生鲜食品。段续看了看,买了个双开门大冰箱,捆扎捆扎,扔在小皮卡上,一起拖了回来。
进结界前,段续正告我,不要当着正源的面提起“妖”这个字,因为那是人对其他修真生灵的蔑称。
正源好奇地围着冰箱转悠,东摸摸西看看,探究这个大块头儿到底有什么玄机。我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撤了撤,和他拉开点距离。
虽然,我相信正源是良善的,是无害的,但一想到他是狐妖,总有些毛骨悚然。
“正源,你来这里这么久,还记得家乡的样子吗?”
段续微微笑着,用十分随意的口吻问正源。
“记得。家乡有好多好多雪,妈妈说,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正源随口答着,眼睛依旧在冰箱上打转。
“你想家吗?”
正源将视线从冰箱上挪开,默了默,稚气未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想。但是,妈妈说过,我长大前,不能回去。”
段续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正源长大前不能回去长住,但是如果实在想家,可以回去看一看,小住一阵。”
“不行!”我一声断喝。
小正源被我吓的抖了抖,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当我忐忑的眼神对上正源纯净的目光时,我由衷地觉得愧疚。
他不过是个失去双亲、还没成年的孩童,我却对他百般忌惮。这栋小楼是他的避难所,却因为我的到来,让他面临再次失去庇佑的风险……
我蹲下身子,端正地看着他绿色的眼睛,“正源,你现在回去,不仅帮不上族人,还需要你的族人分神照顾你。还是听你妈妈的,长大后再回去吧。”
正源挠了挠脑袋,目光在我和段续之间徘徊不定。
段续轻挑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舒华阿姨说的有道理,听她的吧。”
尘埃落定,正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冰箱上。
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我对他进行了一通科普,“这叫冰箱,可以延长食物的储存时间。除了今天午饭的食材,我们可以把其余的都放进冰箱里,让它们保持新鲜。”
“午饭?”正源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阿姨你昨天早晨吃了饭、中午吃了饭、晚上也吃了饭,今早又吃了饭,中午居然还要吃?”
“你不吃午饭吗?”我讶然。
正源摇摇头,“我早晨就已经吃饱了。我每天只吃一餐,以前,都是我自己捕鱼吃。”
“那他们呢?也不吃午饭吗?”我压低了声音,指着段续的方向。
“他们~”
“我们口味各异,三餐各自解决,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远处的段续打断正源的话,转头看向他,“正源,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正源心虚地瞅了瞅段续,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对幼童来说,功课实在是百试不爽的杀手锏,不管是小孩还是小妖。
我将冰箱里里外外打理干净,忽然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诊所里没有电。不仅是我的房间没有电,而是这整栋小楼都没通电!
据蝶薇说,诊所里虽然有那么一两件电子设备,但都是特制的,不需要充电。
没奈何,赵化往冰箱里放了几块叫“寒冰石”的小石头,让冰箱里的温度降了下来,间接实现了制冷功能。
可是,我的手机和电脑的充电问题始终无法解决。我只好将手机和电脑双双关机,打算每个月打开一次,看看有没有通知面试的信息和邮件。
午后,蝶薇领着我在咫尺转了一圈,细细地介绍了它的发展历史及内部构造。
她告诉我,咫尺齿科已经有数百年历史,是地道的老字号店铺。这整栋楼,以及楼内的所有木质结构,都是手工雕琢出来的。
三楼是住宿区,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一人一间房。在设计之初,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主色调。
正源住的那间,以纯净无暇的白色为基色;蝶薇的房间,以恬静清雅的蓝色为基色;段续的房间,以沉稳大气的黑色为主色调;赵化的则以富丽堂皇的金色为主。我住的这间,原本属于诊所的现任老板,以红色为主色调。
蝶薇说,老板离开有些日子了,她和段续、赵化分工协作,共同打理这个诊所。
具体来说,段续负责诊所的整体规划、对外合作、业务洽谈。
赵化负责具体的牙科治疗、设备维护。
原先,蝶薇同时负责前台接待、护理工作、杂务工作。现在,杂务这一块由我来负责。
这样的分工安排,和我之前的猜想差不多。那么,我的工资应该是由段续支付了~我默默记了下来。
蝶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