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森并没有恼,只唇角勾笑,有些得意地看着柳河,“安安,你放心,只要出了国,爸爸有的是办法保护你。在国外,别人只会尊重你,敬畏你,绝对没有人敢说你一句不好。”
他说的十分笃定,柳河还想从安重森的口中套出更多的消息,可惜还没等她开口,张泽锴就回来了。
刚吃过饭,安重森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他起身回房间接电话,声音放的很低,柳河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柳河觉得困倦,便也起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并没有急着上床睡觉,而是拿出了安重森给她的手表。
十月九号晚上七点多,她已经被控制在这里快五天了。这么多天,外面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真不知道,彭煜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这个时候,家里应该都知道她失踪了吧,不知道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还有王洪彧和金小敏,她们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若是没有吃的和水,恐怕她们也挨不住啊。
越想,柳河就越是烦躁。
她怕自己烦躁的心情影响到胎儿,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把胸口的郁气疏散出去。
好了一些,她便把表放到桌子上,关灯准备睡觉。
灯关上的一刹那,柳河惊喜地差一点儿叫出声来。
她一手还按在灯的开关上,一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块表,竟然是夜光的!
暗黑的夜里,只有这块表,发出幽幽绿光。
在此时的柳河眼里,这绿光,简直比最烈,最火热的阳光还要耀眼。
所有的困倦瞬时消失,她一刻也等不了,急急从袜筒里拿出小勺子,开始在木板上抠弄起来。
小勺子很钝,并不多好用,而且,她怕弄坏手引起安重森的怀疑,这些天也并没有花大量的时间撬木板。
饶是这样,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她也有了些收获。
其中一块木板上的钉子已经松动,她再撬一会儿,兴许就能把这根钉子撬出来。
因为有了希望,她做起这件事来也比前几天更加卖力,弄了有一个小时,那根钉子终于被她撬了出来。
她掀起木板,露出一条缝隙。从缝隙里往外看去,外面的灯火稀稀疏疏,可以断定这里并不是市区。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是四楼或者是五楼的样子,并不是附近最高的楼层,却也已经不低。
她怕被人发现,并不敢把木板完全撬下来,支撑着看了一会儿,脖子眼睛就累的不行。
放下木板,她走到桌子边拿起手表,再次把灯关上。对着表盘使劲儿喝了一口热气,用袖子细细地擦了擦。
做完这些,她一手抬着撬下一边的木板,一手拿着手表伸到木板外面,开机晃动手表。
三短三长三短,灯光呼救信号。这还是大一军训的时候,彭煜城在野外生存训练之前教给所有人的紧急呼救办法。
大晚上,她不敢撬开木板,用开关灯的办法呼救,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关上灯之后用夜光表呼救就不同了,她不用担心被安重森他们发现,就可以一整晚都对外发信号。
柳河就这样不断的晃动手表,心里一遍一遍地数着三短三长三短,一直熬到天快亮,两只手都已经酸痛的不行,她才收回手臂,把木板重新按回去,躺回到床上睡觉。
临睡前她还在想,彭煜城,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到!
可是,她一连对外发了三晚的信号,彭煜城那边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而安重森那边,却有了动静。
“安安,今晚咱们就能走了,会有车来接咱们,然后坐船出海。”吃午饭的时候,安重森难掩喜悦地对柳河说道。
柳河心里惊诧,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漫不经心地吃东西,不咸不淡地回道:“我还是不想和你走,如果带着我很麻烦,你还是现在就放我离开吧,你也能少带一个累赘。”
她怕自己表现的太过热切或者是太过冷淡惹安重森怀疑,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地对待他。
“我的女儿怎么会是累赘,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安重森郑重道。
柳河没有再说话,安重森也不在意,给柳河夹了一筷子菜,殷殷嘱咐道:“多吃一点儿,吃完了好好睡一觉。”
吃完饭柳河回到房间,哪里睡得着。她现在恨不得把所有木板都掀开然后从楼上跳下去。
可是不能,她不能这样做。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管做什么,前提就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孩子的安全。
伸手抚上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柳河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也许,走出这栋楼也不是坏事。如果她发的求救信号没有人看到,那么,走出这栋楼,她也许还能想到其他的求救甚至是逃跑的办法。
就算走出去没有办法求救也没有成功逃跑,那等她出了国,也可以想办法回来,安重森不可能一辈子都派人看着她。
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往最好的方面想,总是没有错!
柳河当真按照安重森说的,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隐隐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五点多钟,还没到该出发的时候。
她悄悄靠近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并不是章静怡!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多大,柳河听得并不清晰。
想了想,柳河干脆推门走了出来。
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