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道迅如疾风的强悍气息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对峙双方的中央地带,为首的那一抹修长消瘦的身影,正是始终未曾露面的青松。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奇异微笑,并不急着表明态度,而是就这样老神在在地站在了敌对双方的中间地带,似乎只是来凑热闹的一般。
倾凛见此情形,顿时皱起了眉头:“青松,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帮本尊剿除叛族者?”
谁料,青松竟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微微启唇:“倾凛大人,您这话似乎有失偏颇,在这里的每一个族人,谁能被称作是叛族之徒呢?”
看着青松那古怪的微笑,倾凛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家伙还给自己留了一手!亦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全心效忠!
倾凛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脸色阴沉地指着清舞道:“她是人类!偷偷潜入我狐族,实乃居心叵测,不得不除!”
青松遥遥地瞥了一眼悠然自得的清舞,眼眸之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随即再度摇了摇头:“倾凛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南宫清舞既与我狐族族人订立了本命契约,便相当于我狐族之人,倾凛大人怎能肆意谋害?”
倾凛听到青松这番义正词严的宣言,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双阴厉无比的狐狸眼之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你怎么知道她是南宫清舞?”
这时,一直未曾插话的清舞却忽然冒出了一句:“因为我与青松族长神交已久啊!”话音刚落,清舞甜甜地勾唇一笑,对着青松点了点头:“多谢青松族长上次为我在倾凛大人的面前美言了哦!”
她这话一出,倾凛与青松的一众手下齐齐变了脸色: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青松有些无奈地摇头抚额,唇边勾勒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她还真是聪明!这么一发话,就算他如何反驳自己与她不是一路,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了;不过这些倒是无所谓,因为……
“啊啊啊!”
这时,冰吾一声凄惨的痛呼声将众狐的吸引力再度拉回了场中如火如荼的激战中;众狐这一看之下,不由得齐齐地为冰吾现在的悲惨模样默哀起来:一身黑袍被凤轩的火焰烧得破破烂烂,原本英俊的面孔也不知为何变得灰头土脸,现在的冰吾完全失去了一开始时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样,而是彻底陷入了抓狂状态。
“可恶!有种你跟我单挑!”
冰吾疯狂地指着仍在一旁悠闲观战的清舞,破口大骂起来。
清舞却是纳闷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本来就没种啊!你见过哪个女人是有种的?”
“可恶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冰吾终于被清舞的兽海战术逼成了重度精神分裂患者,连一众对手的防御都顾不得了,不顾一切地朝着清舞的方向了冲了上来!
“啧啧,看在你如此杯具的份上,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满足你最后的心愿好了!”
清舞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随即暗暗传音,让自己的伙伴们先退到一边;小手在虚空之中轻轻一甩,便见那白皙柔嫩的右手之中,突兀地多出了一把泛着凛凛寒光的银白色弯刀。
紧握银月,清舞樱唇微勾,足下轻点,迎着对方那势如破竹的刀势便冲了上去。一双美眸之中,尽是志在必得的傲然。
冰吾见清舞竟然当真迎击而上,顿时仰天一声怒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呼啸的风声如一只咆哮的猛兽,手中紧握的巨剑好像霎时化为了凶狠的猛虎,正对着清舞迎面劈下!
清舞不慌不忙地侧过身去,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恐怖一击,脚下瞬步连闪,就在冰吾的眼皮子底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
突然失去了目标的冰吾变得越来越暴躁,整个人像一阵狂风一般到处肆虐,却始终无法找到清舞的踪迹。
忙活了半天依旧毫无所获的冰吾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难道说,他就只能这样被一个人类少女耍的团团转,毫无反抗之力?
渐渐颓废的冰吾精神微微恍惚了那么一瞬,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空气中募地冒出了一阵诡异的波动;极其细微,同时又迅如闪电。
这一瞬,杀意突起。
就在这一瞬,冰吾突然察觉到了他这辈子最清晰也是最后的感受:那是刺入骨髓的寒冷,是无处躲藏的绝望,是难以呼吸的压迫。
完全来不及躲避,甚至连转过头去的动作好像都被放慢了数倍;一道银白色的瑰丽光芒划破长空,却让他最后的世界,只余一片鲜红……
全场鸦雀无声,唯一能够听到的,是鲜血自后颈之中潺潺流出的“咕咚”声响;男子失去了生机的身躯无力地坠落下去,连带着倾凛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倾凛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地无力;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手下实力远不及对方,而仅有的这些下属们,也是战意低落;难道说,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不!或许还有那个办法……
原本已经有些颓废的倾凛也不知道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紧了紧拳头,神色晦暗不明地盯住了清舞:“你能代表他么?”
这是什么意思?
清舞有些犹豫地皱了皱眉: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可耻的家伙留给倾煌。可是,就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