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寒沉着一张脸,伸手去掀少年的衣服,在即肩胛骨那处,血几乎是将那处全部染红了,甚至后背还有裂痕,衣服也破了。
他手刚接触便快速的被季尽欢抓住,她几乎是防贼一般的瞪着他道:“你干什么呢?至于这般的饥不择食吗?现在还是在荒地呢?”
她的话义愤填膺,好似顾景寒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顾景寒的脸更沉了几分,如天上的乌云,风雨欲来,几乎是压着声音说道:“我看看你的伤口,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怕不是他压制的好,迟早要爆发出来。
“不行,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肯定想要偷偷干些什么!”季尽欢誓死抵抗。
顾景寒怔忡了一下:“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他的手移开了少年的肩膀,季尽欢见到此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么说,倒时顾景寒一看,一摸,便知道她是一个女的了,所以冒着被他打死的风险,她还是点了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身体你不能看,尤其你还是一个觊觎我的男人!”
“……”顾景寒无言以对,但他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等一下回避,你检查你的伤口!”
说完他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外衣,覆在季尽欢的身上,转身离去。
在走几米之远之时,他停了下来,就在那里背着。
季尽欢看了他的背影,他里面穿着一件寸衫,白色倒是稳重了些,她低头看了一眼盖着的墨衣,上面还有他的气息,确实,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晓得自己受了多重的伤。
她掀开了自己的右臂,这里当时特别疼,冰与火的体验,至今难忘,只见此刻的右手,变的青紫一片,好似被活生生虐待了一般,她闭了闭眼,睁开是一片幽蓝,看了一眼顾景寒,见他依旧是背站着的,又解开了衣领。
衣服极为的难脱,因为有灵力的治疗,倒是有些小伤口结痂了,然,这里没有任何医疗用品,她的衣服几乎是粘在血肉上的,一扒下来,她忍着疼痛,倒吸一口气,低头看去,伤在肩胛骨,不好看,只能略略的扫了几眼。
她捂住伤口,碰了碰,抬手一看,没有什么鲜血,也就没检查什么,迅速穿好衣服,拿起了顾景寒的衣服,对他说道:“好了,你过来吧!”说完在他转身的时候,手上一用力,将衣服扔给了他,“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穿上!”
顾景寒接住衣服,几步来到季尽欢身边,半跪了下来看她,见她脸上毫无异样,便道:“伤口愈合的如何?有没有哪个地方看不见?要不要我帮你?”
肩胛骨的地方,有时是看不真切。
“没,”季尽欢摇摇头,示意他把衣服穿上,纵然她此刻很冷,体温在下降,依旧不想要穿他的衣服,“大概几天就可以愈合,不用担心。”
顾景寒闻言明显不相信,黑眸盯着她,站了起来,衣服顷刻间扔在她身上,蹲下身子,冷声道:“白如俍,你有的时候真的很不听话,我都说了,有什么不适要说出来,你以为你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肩胛骨?上来,我背着你走!”
他现在不想要和她争论这些问题,到时候他自己亲自去看,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容身之处。
纵然这里分不清,白天与黑暗,但,她现在有伤在身,必须得休养好。
季尽欢皱了皱眉,身上搭着那件衣服,不情愿的爬上顾景寒的背部。
他有句话说对了,她现在根本走不了多少路。
见她上来,顾景寒脸色才好了一点,猛的起身稳住她,小声的哄着道:“乖……”
季尽欢趴在他背上,看着远处的景象,手放在他的颈脖上,紧紧的抱住,男性气息围绕着她,他的后背很热,也很宽广,让她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她的脸不由得红了红,不说话。
好吧,她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反驳他什么。
顾景寒笑了笑,见她趴在他的背上恹恹的,没精神,他都可以感觉到那软和的身体,和尽在咫尺的呼吸,还有少年微微叹气的声音。
他走了几步,突然掂量掂量道:“如俍,你好轻啊?”
确实,他背着没什么重量,每一次让少年吃饭的时间,她还总是强词夺理的说自己辟谷,现在这般的消瘦,以后他还怎么吃啊。
“……”
季尽欢沉默不语,她才不轻呢?
顾景寒见她不语,连忙转移话题,猛然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方才为什么要推开我,是不是心里担忧我,在乎我,不想要我受伤,”当时他太过关注白如俍的安危了,现在想来她的动机就是不让他受伤,所以白如俍可能很早以前便接受了他,这一次也是为了救他。
这般想着,他的心里暖洋洋的,如同春风三月,浑身透着舒畅。
季尽欢翻了翻白眼,不用看也知道某人的嘴巴要裂到后脑勺了,她拍了一下男人的头顶,教训道:“这天还没黑呢?你就在这里做梦,我救你只是觉得你傻,狼都在身后了,还没反应过来,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时顾景寒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警觉度下降的那么快。
“我在想着怎么哄你才能不生气啊!”顾景寒抬起头来,让她打,眼里都是笑意,凭着今天白如俍在乎他这件事,他可以心情好到几天几夜。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我在想早点离开而已,这里的天黑沉沉的,压抑的很!”季尽欢见提到自己,也知道当时是自己的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