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魔军已经上来了!”一个穿着绛红色道服的青年弟子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恐惧。【92ks. 】
雅致的殿堂内此番却诡谲涌动,被这青年弟子称之为掌门的仙长负手而立,让人看不清表情。
“掌门,澜沧山的援兵也被撤回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青年弟子慌乱不已,一下子也忘记了平日里的礼训,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了那仙长身后。
风过无痕,却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仙长透过墙壁上的一面铜镜已然看到了山外的凄惨场景。
“仓颉山,毁矣!”
任凭那仙长法力再高,也无法从容应对三千魔刹妖兵。
孤立无援的仓颉山,免不了的覆灭。
只是那仙长幸运存活,醒来时身下是一片凌乱的尸体。
“成宝!”他推了推已然冷却的尸体,心如刀绞。
那是他最看好的大弟子。
“尹涛!”他又扑向另一名冷却的身体。
他发现,他在任几百年,几乎将仓颉山每名弟子的名字都记了下来。
而此刻,他发狂了似的到处找寻那一具具或残缺,或血腥的身体,然后叫一遍他们的名字。
他的仓颉山覆灭了!他的所有弟子全部没了!
雨水铺天盖地的袭来,苍翠碧绿的山涧竟然流淌着血红的血水。
成百上千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没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颓败的山巅,一直到天兵们找到了他。
他还记得天帝惋惜地跟他说“失仓颉保澜沧”也是万不得已。
他还记得澜沧上仙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于是他表面上恭顺地从了。背负着灭山之恨当了澜沧山的护法。
他广收弟子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要重振仓颉!
他挖空心思对付澜沧也只是为了他当年的“不援”之罪。
他甚至在想,应当让整个仙界天界都经历一遍他所经历的苦痛,这样才算公平!
他冷冷地看着远方清冷的山头,脑中思绪戛然而至。
“师父,为什么不走了?”
夏之桀冷冷地抬眼:“暂时还搞不清楚天山的情况,我们最好按兵不动!”
他知道以澜沧上仙的性子肯定早早的就去了天山,而此时。也应当在和八荒始妖做纠缠。
夏之桀设下障目之术,让所行弟子发现不了澜沧上仙的气泽。也就不会有人质疑他按兵不动的说法。
他想好了,要么让八荒始妖杀了他,要么就将天山灭门之罪嫁祸到他的身上!
夏之桀沉了沉目光,时间到了。他要动手了!
另一头,天山之巅,澜沧上仙与八荒始妖纠缠难耐,身上已多处受了伤。
除了白沐子和七曜不痛不痒地与他过了几招之外,其余几妖,皆下狠手,特别是无骨魔殷海,招招死穴,处处毙命。澜沧上仙一时避之不及,又中一掌,跌下云头。
他堂堂四仙之首。天界新晋战神也从来没有遇见比现下更加危机的时刻。
哪怕是战神之战对阵冲白上仙之时,也不过是费了些时间而已。
现下却是一盘死棋,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夏之桀会将自己恨之入骨。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同归于尽,而是孤立无援。
当年整座仓颉山犹如水中孤舟,对外界有期盼,最终却什么都没盼来。
怪不得夏之桀会恨。
想到这里。澜沧上仙忽然心头一阵开阔。
怪不得那日他去玄武堂试探夏之桀,夏之桀毫不犹豫就答应带人来天山。
夏之桀算准了澜沧上仙会先他一步来查探情形所以才设下这一看似无中生有的局。
澜沧上仙遇险。夏之桀可以逃脱的一干二净。
他可以说不知道,没料到。
但其实,这一切,他比谁都清楚。
这一下,澜沧上仙越来越肯定八荒始妖口中的那个和他们有买卖协定的人应当八九不离十就是夏之桀了!
但是单凭夏之桀一己之力就可以动用开源之力着实让人震惊!
澜沧上仙忽然的心境开阔并未给他带来多少转机,因为无骨魔殷海正如同一只邪恶的蝙蝠,迅猛地朝他扑来。
他握紧龙吟剑,心中忐忑不已,他紧了紧手指,却低声道:“我若遭遇不测,你就去清芷的身边!”
龙吟剑似乎体察到了主人所限为难之中,于是发出近乎呜咽般的哀鸣声。
澜沧上仙温温一笑,抚了抚剑身,道了个字:“乖!”
而后龙吟剑忽然撕裂长空,独自扬长而去。
澜沧上仙眼光暗淡,嘴角却漫着笑意。
他在想,今日必然是他自己一人的死期了!
“殷海!小心!”
突然大衍从后方一把拉住了殷海。
就在这间隙,一道金光缠裹着一道银光飞速落在了澜沧上仙身前。
澜沧上仙定睛一看,甚是讶异:“辕则?”
再看向那银色光束已然化成了一条咆哮九天的银龙。
原来龙吟剑方才那一闪并不是逃离,而是给半天找不着方位的辕则引了路。
此时的辕则是一头威风凌凌的金狮兽,目如火炬,声如铜锣,爪尖牙利,浑身都是一派威严煞气,让大衍等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见一向谨小慎微的处愈子低声叮嘱道:“现下我们的功力只多恢复了一成,对付远古神兽辕则还是会有些费神!”
大衍赞成,于是劝了劝殷海:“先顾好自己!”
殷海虽不服气,但也